第十章京师六绝(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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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木冻折,犹有冰齿映“清”唇。
  群卉争知,试推北窗醒“幽”芳。
  小弦瞧出这两句大概是在夸赞骆清幽的容貌,最喜那一句“犹有冰齿映清唇”仿佛已可看到骆清幽那冰姿雪艳的绝代风华其中又隐示冬去春来,难道是说林青到了京师,所以骆清幽这朵“幽芳渐醒”?
  小弦正胡思乱想间,却听乱云公子叹道:“宫兄高才,若是小弟便万万不能这般出口成章。”
  宫涤尘淡然道:“郭兄谬赞,愧不敢当。这都是我早就想好的词句,小弟哪有如此机智。”
  乱云公子有意无意道:“我们这些闲人在打发无聊、消遣时光时方才会吟诗作对,想不到宫兄亦有此雅兴。”
  宫涤尘微笑道:“小弟做事一向讲求完美,所以宁可多费些心神。”
  乱云公子呵呵一笑:“只观宫兄外貌与行事,确配得上‘完美’两字。”
  宫涤尘依然提笔挥毫,并不因乱云公子的夸赞而稍停,仅是潇洒地耸耸肩膀:“小弟文思比不上郭兄,书法比不上泼墨王,唯有些许胆识和勤奋,所以才不怕贻笑方家。”
  乱云公子“哦”了一声,再无言语。听着两人的对答,小弦却是心中一动,宫涤尘分明对这场宴会早有准备,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转念想到,上次宫涤尘曾提及,此次宴客是为了完成师父蒙泊大国师的一个心愿,但又何须如此郑重其事,行事滴水不漏,丝毫细节也不放过?
  不过小弦相信,宫涤尘绝非玩弄阴谋诡计之人,何况他当着众人的面做出各项安排,也不像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若仅仅是因为追求完美,似乎也太过了些。
  在场诸人心中都有一分疑惑,只是看着宫涤尘从容不迫的神态,纵有千般疑问也无从道起。如此光明坦荡的“神秘感”给眼前这位风度气质绝佳的年轻人罩上了一层高深莫测的光环。
  不多时,宫涤尘已写好信件,又对那十余名官兵强调道:“你们明日一早先拿着此信件去各府通传,然后就等候在府外,免得对方提前出门。万万不可弄错了时辰,若有差池,我这个做主人的可没了颜面。”
  众官兵齐声应了,对于他们这些京中小卒来说,一向被将官呼来喝去,难得有独当一面的机会,此时得到宫涤尘的看重,皆是摩拳擦掌,不敢稍有懈怠。
  诸官兵散去。宫涤尘掷笔,扬眉一笑:“天已将晚,郭兄可准备好酒菜了么?小弟可真是饿了。”
  乱云公子微笑:“小弟早已令人备下酒菜,权当先替宫兄饯行。”
  小弦听到“饯行”两字,一惊:“宫大哥又要走?”宫涤尘轻抚小弦的头:“若不是为了明日一场酒宴,我早就该回吐蕃了。”
  小弦急道:“不行不行,宫大哥总应该陪我在京师多玩几天。”
  宫涤尘叹道:“明日你就可见到你的林叔叔了,何须我陪?”
  “那可不一样。”小弦忍不住又牵住宫涤尘的衣衫,撒娇般不依不饶“难道宫大哥就舍得抛下我一个人不管?”
  乱云公子笑道:“小弦莫要淘气,你看,又弄脏宫兄的衣服了。”
  只见宫涤尘不沾一尘的衣衫上果然又现出一个黑黑的手印,这一次正好捏在腰间,势不能将长衫都卷起。宫涤尘生性爱洁,不由皱皱眉头。小弦连忙松开手,不好意思地搓去掌中的脏污。
  乱云公子打个圆场:“我这就令人取来新衣给宫兄换上。”
  宫涤尘淡然一笑:“无妨,反正明日要离开了,权当个纪念。”
  小弦听宫涤尘去意已决,急得跳脚,恨恨道:“那干脆让我再多留几个印子,也好让宫大哥不至于太快忘了我。”说到一半,忽觉伤感“宫大哥不要生气,我以后再不淘气了。我,我今晚给你把衣服洗干净…”
  宫涤尘看小弦说得可怜巴巴,笑道:“明日把你交给暗器王,就算想淘气也不敢了吧。我总共也就几套像样的衣服,可不能全毁在你手里。”说罢当先往饭厅行去。
  小弦极为敏感,立刻感应到宫涤尘对自己似乎冷淡了些,怔了一会儿,方才悻悻跟在后面。
  饭厅内早设好宴席。三人就座,平惑与另一位小婢在旁伺候。那小脾生得一张娇俏可爱的瓜子脸,年龄不过十二四岁,听乱云公子介绍,才知是他贴身四婢中的舒疑。
  乱云公子身为清秋院主,本应该多尽地主之谊,但宫涤尘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在考虑明日宴请之事,仅是表面随意应承一二。乱云公子何等精明,见到小弦掌中的灰烬,又回想他提到金鼎要诀与那公羊先生之语,已猜出他知道了自己偷窥天命宝典之事,亦是暗怀鬼胎;而小弦既不愿意与乱云公子多说话,又有些赌气不理宫涤尘,想到明日与宫涤尘一别,心中烦闷,颇有些借酒浇愁的意思,奈何宫涤尘向来滴酒不沽,仅饮清水,桌上根本无酒。
  平惑倒是十分关切小弦,瞧出他闷闷不乐,有心开解,却不敢当着乱云公子的面随意调笑,仅是送菜时偷偷打个眼色,小弦却视而不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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