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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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向阳手捧着冰镇的凉茶,心底却若沸腾的滚水。
  他从未如此惴惴不安,从未如此恐惧难遏,得知上官府剧变时,他依旧沉着,老爷亡故,他谨守遗愿,不曾茫无头绪,但眼前他垂下长睫,看向空无一人的身旁,仿佛那老腻在自己身边的倩影还在,她闹着笑着、气着羞着,还揪着他的袖角不放,跺着脚撒娇
  不过才两刻钟没见到她,为什么他会感觉如此惶恐慌张?
  她不会有事的,不是吗?
  她无害而甜美,谁狠得了心对她下毒手?又会有谁恶意要伤害她?
  肯定是哪里出了误会,只是误抓错人罢了,没事的,她一定会没事的
  他不要思考,不要往糟处想!可是心念却难以忍遏,不断失控,逼得他心渐烦躁,血液在体内逆冲着,滚烫的焦虑催促他必须行动,此刻跟前一片猩红,脚下开始倾斜,他不该只是站在这里,应该要做些什么、做点什么
  “义弟,坐下吧。”赵甫沉暖的嗓音在他耳际响起,边轻拍看他的肩。
  失控的念头被这个声音抓回,上官向阳缓缓抬眼,无神黑眸好半晌才凝了焦。“多谢王爷不计前嫌,愿意伸手援助。”此时。他没了淡漠,却也没了与生俱来的内敛沉潜,反倒像是被抽走魂魄的无主娃娃。
  看他一眼,赵甫戏谑勾笑。“怎么弟妹不在,你就成了迷路的娃儿了?”
  上官向阳露出苦笑,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尝到张皇失措的滋味。
  “别担心,本工是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弟妹出事的。”赵甫硬是将他拉到身旁的位置坐下。“在消息传回之前,先陪本王喝凉茶吧。”
  被迫静心等候,然而他尝不出凉茶是什么滋味,只尝到漫长难耐的苦涩,直到天色整个披上夜幕,成为深沉而无星无月的纯黑,才总算有了消息。
  “属下经几位大人指示,确定那沉香色鱼饰商舶是南方的商船,商船在东水门停泊,在水门登记了的是扬州茶商陆正,投宿在城东喜招客栈。我等领人前往客栈,得知与他同船臣掳人之人,乃是城东夏侯懿,而被夏侯懿掳走的庞家千金,早已被带回夏侯府。”
  上官向阳猛地瞪大魅眸,拳头紧握得关节泛白,指端几乎要掐入掌心。
  “夏侯戴?”赵甫沉吟了下,看向他。“义弟可知道这夏侯懿到底是哪号人物,究竟与弟妹有何过节?”
  “不,是他与上官府有过节则他沉眉将上官府和夏侯懿之间的莫名牵连说了一遍,却皱起眉“若说他要赶尽杀绝,找的也该是我,抓月恩做什么?”
  他无法理解,完全没有想到凶手可能会是夏侯懿!
  赵甫支手托腮,懒坐在枣木雕兽团椅上,寻思片刻。“依本王看,也许他不过是想要利用弟妹来伤害你,又或许他误会了什么,抓错了人。”
  “他岂可能会误会什么,他——”上官向阳蓦地顿住,回想起那日在街上,他曾脱口喊出小姐难不成他误以为月恩是凝主子?以为他只会守在凝主子身边?
  夏侯懿不曾见过凝主子,却对凝主子怀有非分之想,曾有几次闯进上官府,都被他挡在外头,才未让他得逞。
  思及此,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仕,他惊愕地垂下眼。
  难道说,这一切是他自己造成的?是他让夏侯懿误以为月恩是凝主子,所以才会让月恩陷入无法预料的危险之中。
  从她被掳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时辰,天晓得在这两个时辰之内,她会遇见什么歹事?
  “冷静一点。”
  上官向阳蓦地起身,却被一个力道扯住,他顺势回头瞪去。“事到如今,要我怎么冷静?那混蛋害得我上官府家破人亡还不够,如今竟敢对月恩下手,我不会晓过他,决不。”
  新仇旧恨,就在今夜做个解决!
  瞅看上官向阳怒红的眸,赵甫心知已经劝不动他,索性松开手,对看身后的侍卫盼咐“取来本王的剑。”
  “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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