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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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归根究底的主因就是——
  他想要她,更想要她是他一个人的!
  可以这么说,姜穹音脑中被他深植着的“背叛”观念,在热爱自由的巨兽族人心目中从不曾存在过,除了他。
  他器量狭小的不平着她怎可如此待他,器量狭小的不平着她怎可践踏他虽不曾表达过,却觉得她理当知晓的那份善意。
  他器量狭小的不平着她事后竟对他不闻不问,因各式各样的小事不平着,却故意不去思考,其实当时自身难保的她,处在那样的政门黑暗漩涡中,如此脱身本就是理所当然
  如今,想及这个器量狭小的自己是如何对她强取豪夺,又是如何在她真正的挚爱眼前那样幼稚又残酷的耀武扬威,他真恨不得自己从不曾出现在那个深秋的午后,从不曾有过那次月夜的凝眸
  一切,都开始于那场深秋的午后细雨,十三岁的她在其他世子们为了谁最先该躲屋檐下而闹嚷时,独自一人举荷当伞、踩雨观虹,那时的她,小脸上露出一抹令人移不开目光的傻气,自在轻笑——尽管一日前,她的右臂刚被他折断。
  他其实并非有意折断她的手臂,他只是一时情急,为了保护当时不知为何一个人出现在林中,并与他同样发现那头奄奄一息幼豹的她遭到重伤后一直埋伏在旁的母豹攻击,才会一把将她扯至身后,却忘了自己的力大无穷。
  但从她绝口不提她右臂因何而伤的那日起,他便悄悄注意着她,注意着这个与其他世子都不同,有着一双清澈眸子,会用那清清嗓音笑着与他的姊姊们打招呼,处在那其实比草原还弱肉强食的世子学苑中,如同幼兽般柔弱,需要保护的她。
  所以他知道,随着岁月增长益发纤巧的她,其实老受到其他世子骚扰,也知道她对兵法课特别有兴趣,更知道她课堂上其实经常心不在焉,但夫子说错时,她右眉却总会不自觉轻轻一挑。
  慢慢的,他也知道她怕热更怕冷,嗜辣不嗜甜,讨厌喧闹,喜欢听雨,他也知道她对荨麻极为敏感,一碰就起疹,更知道她在政、商场合外的应对进退经常少根筋,他还知道
  不过他虽知道她不少事,但始终弄不清楚她的性别,毕竟她的长相实在太过俊美,身材又太过纤细,并且那时的他根本不知晓大邹帝国的世子只会是男子,直至那一日看着坦着胸膛的“他”他才终于确定“他”真真切切的是名男子
  因知道他真实性别而生出的那股骚动与不知名的压抑,随着她之后的背叛,被深深埋至他的心底,直到三年后的那个月夜,彻底爆发。
  那夜,他原只是追逐烧粮者的线索而至,想给那人一点教训,却怎么也料不到自己见到的会是那张一直反复在他梦中出现的容颜。
  望着水池中那名沐浴在银色月光下,被晶莹水珠包裹住,如精灵般的女子时,他瞬间恍惚了。
  但她身旁的那头雪豹,以及在学苑里便一直随侍在旁的符君国,让他明白自己绝不可能错认。
  可“他”为何竟变成了“她”?
  他曾不明白当自己望见“他”平坦赤luo的前胸时,心底那股浓浓的失落与怅然因何而起,直到那一刻,他彻底明了了。
  原来在他心底,他一直希望“他”是名女子,希望她是他的,所以那夜美梦成真的他,才会那样不顾一切地将她掳掠而来,强占她的青涩,拥抱她的所有
  但错了,晚了,幻灭了。
  因为一切的一切,在他最初动念的那一刻,便早已注定了——
  她,永远不会是他的,永远不会
  九个月后
  由四周的虫鸣鸟叫中缓缓苏醒,睁开眼的姜穹音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但干净的卧房里。
  房内无人,却点了多个火盆子,透过屋子背风的窗棂,她看到天上飘下的细雪,也看到了远处沐在细雪中的熟悉身影。
  他看似在砍柴,可砍着砍着,却总会停下手中的动作,仰头望天,任细雪落在他的发梢、眉眼之间。
  九个月前,大邹帝国有了新主,那位喜怒不形于色、内敛深沉的新主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上任后立即取消了分封制度,主动挑起战事的诸侯王不仅立即问斩,其他被动守护领地的诸侯王们也一一被由旧有领地移至京师。
  没了领地、没了军队,更没了子民,有些诸侯王们哀声四起,但姜穹鹰与姜穹音却反倒松了口气,因为对于莞国、对于爹娘的责任,他们已问心无愧的尽饼力,从未当过一天自己的姜穹音,也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可世事难料,原以为等待新天子颁布的三年留京令过后,便可以大江南北四处走走看看的姜穹鹰,却在一个月前被拔擢为征西大将军,皇旨中更明言若他敢托病不往,莞国赋税加成十倍,甚至百倍。
  看到皇旨彻底傻眼的姜氏姐弟,相视苦笑后,自然只能乖乖前往紫荆关,这对发现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过往从来无人见过的双环阵,若此阵不破,防线守不住,大邹帝国西北领地将全面拱手让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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