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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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非没时间在腹里堆积那无谓的闲愁,她仅只是拍拍春嬷嬷的肩以示安慰,接着她转过身。
  “兰。”
  “老奴在。”
  “待会儿咱们就搬家,收拾几样衣物就成了。”她很快即拿定主意“待到安全地点再同我爹报个平安,至于地点,就别捎上了。”
  兰总管略略皱眉“为何?”
  “他人既然能由着我爹这条线找着我,那么若是连我爹也找不着我,岂不是更能确保咱们的安全?”
  “是。”虽然觉得冒险,但兰总管也认同她这作法。
  “小姐”春嬷嬷还想对她说些什么,却见她摆摆手。
  “都去收拾东西吧。”
  “是”
  在他俩走后,纪非嗅着院里还未散尽的血腥味儿,仰首望着初秋一望无垠的晴空,她试图在那湛蓝一片的天际里追寻半点过往的痕迹,可她单薄的记忆,除了能给她几张熟悉的面孔,和小时候的片段回忆外,却不能再给她更多。
  这么多年了,她老早就忘了家庭温暖是怎么回事,和那些血浓于水的亲情又是怎么回事,她所记得的,就只有那些强加在她身上的重责大任,与他人为她所做的牺牲
  她倏然抽起那柄插在地上的宝剑,横空奋力一划,院中的一块大石在剑光过后,整齐被劈成两半。
  在日后,或许不只是她的这位大堂妹,就连她的二堂妹,都将可能会因她而死。
  就在那不远的未来。
  打从火速搬家,与所有人断了联系,纪非携着两名老仆,自温暖的南方千里迢迢来到这处偏北之地,买下了这座远在小山上的宅子后,这一住,也有一个月了。
  这儿与南方的天候很不同,方入冬,大雪已迫不及待地遍铺大地,凛冽的北风刮得人面颊生疼。这日子再往隆冬走点,不似南方迷蒙如雨般的细雪,这儿的雪势像是深怕他们这些外来客不知这儿天寒似的,鹅毛般的大雪下得是盛大又壮烈,三不五时如暴雨般落下就算了,时不时还成日漫住了整座小山,将山顶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
  纪非抹去了沾在她眼睫上的雪花,再拍了拍微有僵意的面颊,本想今日的雪势较缓了些,窝在房里望雪兴叹的她,总算是能出门活动活动筋骨了,岂料一入院里,她就两脚踩进软绵绵的雪堆里动弹不得。这下甭说是想练练剑了,依她看,这雪要是再多落个两日,她的这个小院子恐怕就会被埋在雪堆里看不见。
  搁下手中的宝剑改去寻来铲子,纪非认分地在雪地中铲出一条出入的雪道,当她就快整理好这座小院时,自她顶上忽地传来一阵羽翅拍打的声响,接着在她身边的一株老松,便自上头落下一块又一块累积在松叶上的积雪,随着雪块重重落地,一抹黑色的身影也跟着落在她的脚边。
  她放下手中的铲子,低首细瞧,眼前这一团黑的东西是只鸟儿,又或许该说是只已成年的黑鹰,眼下浑身染血的牠正紧闭着双目,奄奄一息地倒在她的脚边。
  “小姐,这是”听见院中动静的兰总管,微喘着气赶到院里来。
  她蹲在黑鹰的身边轻问:“这附近可有猎户?”
  “记得应该是没有的”这座小山上因长年来都没什么猎物,大多数的猎户都是住在邻山那边才是。
  “你可知这是什么造成的伤?”她小心地拨开黑鹰的羽翅,指着牠血湿的胸口问。
  “老奴不知。”也蹲下来查看的兰总管,自怀中掏出了帕子就往还冒着血珠的伤处按压。
  “春姨,你将伤药和纱布拿到我房里去。”纪非弯身抱起失去知觉的黑鹰,配合着兰总管的脚步,两人一步步往她的院子移动。
  “这就去!”
  将黑鹰挪回房中,并紧急地替牠救治了后,纪非望着一动也不动的黑鹰问。
  “如何?”
  “一边的翅膀骨断了。”兰总管在桌边的水盆里洗去了两手的血“也不知牠在断翅的情况下是如何飞来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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