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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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我饿了能用膳了吗?”她很不识趣的儍笑问道。
  “传膳。”凤目一转,他扬声宣令,手心却猛然一个收紧,拢住她一头乌亮水滑的青丝。
  “疼。”颈子往后一仰,她抚着后脑,心下忐忑。
  “是朕不好,忘了朕的皇后是如此娇弱,不堪一折。”他微微一笑,在她开口之前,竟俯身而下,在她紧蹙的眉尖印下一记浅吻。
  她一怔,心口发狂似的急剧跃动,眸光慌乱的别开,一丝不该有的娇羞之色涌上秀颜。
  严隽垂睨,嘴角微挑,似笑非笑。饶是她再智勇双全,一再装傻瞒混,也断不可能对男女情事无动于衷。
  他倒要看看,他的皇后能装得多傻,通敌叛国的聆月军师又能有多聪慧。
  真是可恼,可恨!
  趁着夜深,洛琼英披上惯穿的月牙色绣蝶大氅,秀颜满是气恼,漫漫行走在偏僻的水榭间。
  这座水榭修葺得极美,却因临近冷宫,来往的林径甚是阴森,平日若无要事,宫人能避则避,榭中的宫灯都坏了数盏也无人更换。
  从前,玉宁宫门前稀落,宫人一唤三不理,无人关切她的死活,日子过得忒舒适惬意。
  这些宁静自得的好光景,却在严隽一连数日上玉宁宫用膳之后,一去不复。
  “这人到底怎么了?总不会是真看上一个傻子了?”洛琼英身子倚在玉栏边,只手扶腮,黛眉轻蹙,一脸苦恼地轻咬下唇。
  “不不不,绝无可能。这人聪明绝顶,自负狂妄,怎可能看上一个傻子,肯定是有什么阴谋。”
  她终日待在后宫,对于朝前国事一概不知,虽然景丞尧偶尔会藉华方捎来前线战事,但那毕竟非金梁国政。
  莫不是华棣国的遗民传出什么怨声,以至于他得下放帝王之尊,委屈自己这般作戏?
  洛琼英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额侧,脑中却忽然闪过用晚膳时,严隽笑睐她的神貌,双颊不禁微微发烫。
  为了让他更厌恶她,她可是卯足了力气,拚命在他面前做尽镑种可笑之事,诸如大口吃饭,大口饮茶,半点皇后之仪也不顾。
  “朕的皇后如此不拘小节,朕很是高兴。”想不到,严隽竟然只是淡淡笑道,还亲自夹了个蜜煎团子到她碗里,那当时,她两颊红如手边的枣泥酥果。
  “严隽啊严隽,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洛琼英迷惑的垂下眼睫,任由凉得刺骨的寒风拂过脸颊,撩动鬓间几缕发丝。
  “你可真是大胆,竟然直呼金梁帝王的名讳。”
  水榭中有别人!洛琼英心口一窒,循声望去,瞧见一道瘦长的青色身影伫立在入口处。
  那人是个男子,身穿皇城侍卫的青袍,身型高瘦修长,脸上却是布满了狰狞的丑疤,几无完肤,甚是骇目。
  “你是谁?”无惧的迎上那张丑陋面庞,她出奇平静的反应,教那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极浅的赞赏。
  这般的夜,这样的地方,再加上他特意择选,丑陋至极的人皮面具,换作一般人,早已惊惧尖叫,她却能波澜不兴的迎视,足可见胆识过人。
  严隽掩去唇际的浅笑,用着嘶哑难辨的嗓音回道:“我只不过是一个看守冷宫的侍卫。”
  洛琼英的眼神依然满是戒备。“这里并非冷宫,这样深的夜里,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见水榭似有人影晃动,担心是想寻死的妃嫔,因而走近一探。”
  “放心,我不是想寻死,只是来此地图个清静。”她自嘲一笑。
  “我亦和姑娘一样,夜深人静,胸中愁郁难解,便想来此吹吹风,排遣苦闷。”望着她眼底深浓的愁绪,他心底无可自抑的微微一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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