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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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一天。
  深深叹了一口气,汪予睫疲惫的掏出钥匙,准备打开大门。
  今天一个实习医生捅了楼子,她为了帮他解决问题,留在医院直到现在,可以说已经筋疲力尽。她打开门,没有看见预期中的灯光而愣了一下;这一阵子一直和那个家伙住在一起,她在不知不觉间,也渐渐开始习惯回家有灯光的感觉了。
  出去了吗?汪予睫不解的打开灯,晚上七点多,这个时间是跑到哪去
  汪予睫一愣,等一下!他去哪里又干她底事啊?嫌自己不够累也不是这样吧。
  在心底否决了自己无谓的关心,汪予睫讪讪地进屋。忽然,一阵微妙的声响让她脚步顿住,她吓了跳,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累出现幻听,于是停下来仔细倾听,这一次终于听清楚了声音的模样。
  “咪呜”
  是猫。
  而说到这一只猫,汪予睫的心情更是复杂。
  说白了,杨岭才是屋主,而她则是那个白住的房客,要养狗养猫养老鼠都是他自己可以决定的事情,可他却因为顾忌到她,一直努力的到处问有没有人愿意收养这一只猫,甚至为了她的过敏而开始常常清扫起屋子来。
  思及他所做的,要汪予睫不对他改观是不可能的。
  本以为杨岭是一个粗枝大叶、生活脏乱、只会给人制造麻烦的那种野蛮男人,想不到一切都和她原本先人为主的想像不一样。也因此,在习惯了多一个人的生活后,一开始那种度日如年的难捱感觉已不见了,加之工作忙碌,本来迫不及待要找房子计画也因而延宕了下来。
  “咪呜”
  正陷入思索间,猫咪的声音一直传来,汪予睫略感不对劲。这只猫平常总不管她是不是对它极为感冒,总会直接冲过来对着她喵喵叫,怎地今天这么反常的躲在角落哀个不停?
  “咕”而且这个声音听来很不对劲。
  于是她开始在客厅间搜索起“猫”影,凭着那断断续续的呻吟,汪予睫终于在矮柜附近的小角落寻到了猫踪。
  她骇住。只见小猫模样十分虚弱的摊在地上,小小的肚子一上一下的起伏着,旁边似有一摊类似呕吐物的东西──这样的景况任何人看了都知道不对劲,汪予睫直觉伸手想捞──该死,她过敏!这一下叫她愣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很是挣扎。
  “咪呜”猫的情况越来越不妙,汪予睫着急,她没有联络杨岭的方式,掏出手机也只是徒劳。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最后,她也只好拿了毛巾包住小猫,忍住隐隐发痒的鼻子,准备直奔离这儿最近最近的兽医院──
  哈啾!“好久不见。”在东区一间starbucks内,一个相貌十分清秀的男子推了推脸上的细框眼镜,向前来赴约的彪形大汉打招呼。“确实是好久不见。在我加入msf前算一算,也差不多有五年了吧。”杨岭开怀的咧嘴一笑,坐了下来。“我看你这副模样过了十年也不会变,你该不会也给自己动了整型手术吧,林蘅?”
  被唤作林蘅的男子微微笑了笑,他清雅的模样早已吸引了咖啡店内其他客人的注意,现在再搭配上和他截然不同型的杨岭,整个画面就是会让人想入非非。
  “我若真的整了,就不是现在这一张脸了。”职业是整型医师的林蘅一脸的似笑非笑,喝了一口咖啡,问:“别来无恙?”
  “还不错。至少没有死在哪个荒郊野外。”
  “当初听到你加入msf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怎样,有趣吗?”一般人问的该是累不累、辛不辛苦,可这个林蘅问的却是有不有趣。
  提到有关组织的事,杨岭十分愉快的笑开了眼。“嗯,很有意思。每一次你都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那会是怎样一个环境,不知道自己又会遇到怎样的挑战还有,不知道你可以帮助多少人,很有趣。”
  现年三十二岁的他在五年前加入msf,也就是常人说的无国界医生组织。然后有一年的时间,他被派至赖比瑞亚进行第一次的救援任务。
  当时赖比瑞亚正逢混乱的政变时期,他在zwedru一间没水没电的医院里工作了三个月。专业为心脏外科的他,在那里必须得包办全科,更不要提他接生过的婴儿数目,多得教他忍不住怀疑自己的专业是否在妇产科这一块了。
  之后七个月的时间,他被调到harbel一间半毁的医院服务,生活一样没逊色多少。西非的疾病肆虐,尤以霍乱、疟疾为最,他曾因不间断的救治这一些病患而使自己笼罩在疾病的阴影中。在首都monrov发生暴动时,他也曾开着msf的标准交通车──toyota
  那时候种种辛苦及苦痛的记忆犹在,尤其想到自己曾一个晚上签下十张死亡证明书,杨岭便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痛苦。
  可仔细回想在那儿发生过的点滴,他仍感到无比骄傲。“在治疗一个拉萨热的病患时,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没命了咧真想不到现在仍活得好好的,还有回台湾的一天。”他苦中作乐的笑了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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