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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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以为她冷漠、她不近人情、她不痛不痒,杨岭不懂,那些人怎么回事?他们没看过她动手术的模样?没看过手术中的她的眼神?那是比任何人都要热切追求生命的目光啊。
  他吐一口气,再一次紧紧抱住她。“他们不知道,那是因为他们看不到。我看到了,所以我知道你很在乎,我知道。”杨岭说,脸上表情是无尽的温柔。“医生不医死,生死有命,你已经尽力了。”
  汪予睫抬头,泪光模糊中,她看见杨岭的表情,是那样的诚挚、那样的毫无虚假。他说他知道他知道她在乎他知道吗?他真的知道吗?
  被她那一双为泪光所浸润的眸子深深望着,杨岭胸口猛烈跳动。该死!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他不该再混乱她的情绪,尤其他连自己的感觉都搞不定,然而他咂了咂舌,终究还是克制不住的──吻了她。
  倘若第一次的吻只是试探,那么,这一次的吻便是占据了。汪予睫瞪眼,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毫无空隙的吻着,理智上她明白自己应该要反击,可现实中她却做不到。
  这一刻的她太虚弱、太疲惫,也太渴望有人安慰,不管那个安慰的形式如何,只要能够令她遗忘怎样都好。
  于是她主动伸手环住杨岭,像在鼓励他可以更进一步。他的吻被她如此加深,杨岭浑身颤动,当真就要克制不住。然在最后关卡,理智煞了车,他抬手,急忙在自己与汪予睫之间隔出一段距离。
  汪予睫笑了,这是杨岭第一次见她笑,可他却一点也不开心。
  她笑得太惨澹,他几乎要心碎。“怎么,不要吗?”
  被自己心仪的女人提出邀请,天下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的。可杨岭深深吁一口气,说:“我不想做会让我们两个都后悔的事。”
  于是汪予睫沉默了。
  杨岭苦笑,大掌在她脑袋上搔动。“你醉了,回去洗个澡、睡一觉,一切都会好很多,相信我。”
  汪予睫仍没有说话。她低下头,轻咬朱唇,像在后悔自己方才过于轻率的行为。说真的,若今天在这里的人并不是杨岭,她真不知道隔天早上她要怎么面对后悔莫及的那个自己。
  她不否认,杨岭的存在在这一刻的确给了她极大的安慰。
  “明天有班?”在汪予睫默然回房间的途中,杨岭这么问。
  她摇摇头。“不,我休假。”嗓音有一抹刚哭过的沙哑。
  于是杨岭的眸色暖了,他一笑。“那正好,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若换作平常,肯定要冷冷的挑眉,硬声反问:“为什么我要陪你去?”可此刻的她却只缓缓的垂下眸,然后轻轻应一声:“嗯。”模样乖顺得令杨岭感觉心疼,也感心怜。
  说真的,他宁可和平日那个盛气凌人、动不动就被他撩拨到发怒、骄傲硬气的那个汪予睫相处,也不愿见她像此刻一般脆弱无助的样子。
  那令他极度疼痛,几乎要不能自己。
  汪予睫的房门关上,杨岭吐出一口长气,无力的坐倒在沙发上。
  他耙梳头发,猫儿在这时悄悄蹭过来,杨岭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在这一刻是真的苦笑了。
  “怎么办?我真的喜欢上她了。”
  有些人一旦酒醉、发完酒疯后便会忘记自己前一天干了什么好事,然而汪予睫不是。
  她记得一清二楚也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隔天早上在宿醉下醒来的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把自己再蒙回被窝中,来个彻底的逃避现实。
  无奈有人不允许──“hello?醒了没?”
  伴随敲门声而来的是杨岭浑厚的声音,汪予睫本想装睡,却听见杨岭扭开门把似乎就要进来,她吓到了。该死!昨天一时失控,她忘了锁门!“醒了,我醒了,你不要进来!”
  于是杨岭开门的动作一顿,而且汪予睫保证她听到了他捂住嘴巴吃吃笑的声音。
  “好好,那你准备一下出来吃早餐,晚点我们要去一个地方。”然后像是怕汪予睫反悔似的,再附加一句:“你昨天答应的,不会忘记了吧?”她若回答“是”的话,他绝对有法子“好好”提醒她。
  “我记得。”汪予睫不甘不愿的回,悻悻然下了床。本来因宿醉而疼痛不已的脑袋却意外的感觉清爽,尽管不愿承认,但似乎和昨天彻底发泄过有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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