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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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荧阙只能回给她一脸迷惘的表情。
  “娃儿,”隐世姥叫着她为小时候的荧阙取的小名。“-可明白嫉妒是什么滋味?”
  荧阙老实地摇头“不明白。”
  “寻常人都该识得的情爱,-却一窍不通;而女人为了情人所应该产生的嫉妒心理,-也完全不知晓,真是难为君策了。”
  “情人?”荧阙皱眉“姥姥是指主人吗?”
  “还会有谁?”隐世姥也只能摇头,颇多感叹“-可知道这道命令除了要-善尽护卫之责外,还有另外一个更深的意思,即是:-可以因为嫉妒之心,理所当然地杀了任何想要接近君策的女子,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需要考虑他同意与否。”
  “是吗?”主人对她真是这样的心思吗?而要她想通的,也是这些吗?
  “我本来一直想不通为何君策要迎娶程嫣,现在终于明白了。”她呵呵笑着。“荧阙,姥姥等于是看着-和君策长大的,真要偏疼谁也难以选择,但还是想以私心告诉-一句:君策虽然有雄霸天下的才能,但那却不是他真正想要的。而且,他确实也因为独自担负着深仇大恨而孤单太久了。”
  “姥姥希望荧阙怎么做?”
  “怎么问我呢?”隐世姥瞠大眼看她,还是只能叹气“该问问-自己的心吧。”
  荧阙闻言垂下眼睑,让长睫在脸上投下暗影,静静看着已经分好的药草,在心底思索着。
  离开了隐世草茅,荧阙低着头缓步前行。
  从小到大,她生存的信念只有一个,那就是:对主人尽忠。
  世人只道寒武城主武功不济,却不知道主人不仅刀、掌、剑三者俱通,而且样样都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刀卫的刀法和她的剑术,就都是经由主人启蒙与提点的,直到她初有成就之时,主人才将她交给姥姥调教。
  就连城内的武训们,也都以为主人只通晓掌法,而姥姥口风又紧,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人会想到主人竟然是寒家庄血脉遗孤。
  对于二十二年前寒家庄的灭门惨案,她小时候也曾有过听闻。这桩震惊朝野的大事因为关系人皆已身亡,所以一直找不到元凶,朝廷查了数年仍苦无结果,也没有人怀疑到程业头上,更没有人会想到居然与寒武城有所牵连。
  问她会如何选择,这真的是问得可笑了。
  她还能有什么选择?护卫主人、对主人服从已经成为她唯一的生活方式。
  所谓的情爱究竟是什么?她完全不知晓。
  主人教导她掌法、剑术、地理、算数、策赋、兵法等知识,却从来没有教导过她什么是情?又什么是爱?
  是很久以前曾经看过的传奇故事中,女子对于看上眼的男子,那种即使是牺牲性命也无妨,只愿生死相随的感情吗?
  记得主人曾说那是文士的幻想,不需要浪费时间、枉花心思,所以她从那之后就不再碰触那一类故事。
  就姥姥方才的语意来判断,的确有可能;但若要这么说的话,那她愿意为主人出生入死,算不算就是了呢?
  如果是这样,刀卫也愿意为主人出生入死呀!但却没有人将刀卫的行为视作情爱,所以应该还有其它不同之处才对。
  还是当主人抱着她的时候,她心底总会不由自主升起的那股心慌与惶乱的感受?
  真如姥姥所言:主人对她是那样的情感吗?
  那她对主人呢?
  皱起细致的柳黛眉,她慢慢走着,低头沉思。
  不论什么是情?什么是爱?既然她现在还想不透,那就别再想了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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