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6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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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成是别的男人,大概会被她那灿然的笑容给折服,但对方阔来说,那依赖的笑容实在比什么都刺眼。
  “你来找我做什么?”他喘了一大口气,被吓掉的魂仍有点抓不回来。
  三年不见,黄毛丫头长大了,变得更成熟,也更漂亮了,但不论她外表变了多少,他相信她那令人伤透脑筋的怪性子还是不会有丝毫改变。
  滕霏从小就异于常人,绝顶聪明的脑袋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以前读书就能把课本倒背如流,连他不会的数学题目她也能轻而易举地解出答案,然而这个天才却有着极为内向的个性,懒得理会不相干的人,虽不至于恐惧人群,但对她来说,一个人的价值很可能远远不及一本书。
  很明显的,她的行为就是医学上所称的自闭,虽然祥和会馆里没人敢说出口。
  “我只是想见见你。”她仔细看着他的神情,心情开始往下跌落。
  她似乎不受欢迎
  虽说早就预期会失望,但他的反应还是有点伤人。
  “你见我做什么?你该见的是丁略和江洵他们,你该去见你的五行麒麟,大家都在等你啊!你干嘛要跑来找我?”他皱着眉斥责,不免有些恼火,丁略他们还以为她失踪了,正忙着团团转,她却任性地跑来吓他。
  她的确是吓到他了,连他老哥老爸都不见得能得知他确切的落脚处,滕霏却从没失误过,她总是知道在哪里会找到他,这项该死的专长还真让他心惊肉跳。
  说来还真奇怪,自闭的她对他的热中与执着强烈得惊人,会馆里那么多男生,她却独独喜欢赖着他,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似的,那种感觉简直就像脖子被拴住一样,苦不堪言。
  滕霏敏感地听出他口气中的困扰和不悦,笑容很快地消失。
  “我只是想见你我只是想见你”她悒悒地低下头,左手不自觉一直抓扯着头发,并一再重复自己的话。
  又来了。
  每次沮丧时她都会做出这种怪举动,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然后一直覆诵着同样的话,看了教人理也不是,不理也不是。
  “好了好了,进去再说。”方阔心一软,没力地翻个白眼,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她低头跟在他身后走进去,整颗心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荡到了谷底。
  方阔并不想见她,从他的表情看来,她甚至可以猜出他这三年来根本没有想过她。
  “坐吧!”方阔將钥匙丢向矮柜,随口说着,并走进浴室洗把脸,顺便重新整理一下情绪。
  她没有坐下,只是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从浴室走了出来,她怔怔地望着他的脸孔,才发觉他其实有点变了。
  英武的五官失去了往日的自信,有点颓废,有点放纵,湛湛的双目蒙上了一层阴影,以前坚定的嘴角也变得慵懒无神,少年时的那份豪气已被一种漫不经心的自我放逐所取代。
  “我才听说你从英国回香港,怎么一下子又跑到上海来?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方阔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可乐递给她,也顺便替自己拿了一瓶矿泉水,仰头就猛灌。
  她接过可乐,并不想喝,只是把玩着冰凉的罐子,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总觉得是哥哥希望我来。”
  “咳咳咳”他一听,一口气来不及换过来,险些岔了气。
  果然,她的病还是毫无起色,从小她就经常说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她那个双胞胎哥哥明明已经死了很久了,她却老是提到他,说什么哥哥都会在半夜来和她聊天之类的话
  吸口气,他没好气地瞪着她,忍不住怒斥:“霏霏,我知道你和你哥哥是双胞胎,有心电感应,但他已经不在了,早就死透了,你能不能别再说这种可笑的话?好歹你也十八岁了,没理由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幼稚吧?”
  她没再吭声,只是紧抿着双唇,扯着头发,委屈地低下头。
  阿阔变得好凶,以前他虽然脾气偶有不好的时候,但从不会这样骂她
  方阔见她畏缩的样子,才发觉到自己说的话太重了,她那个“易碎”的心灵最禁不起惊吓和斥责,一丁点的怒气都会伤害到她。
  “算了,我不该说这些,你来上海做什么和我也没关系,八成是要来见见丁略和江洵他们,否则长老们也不会安排今天的会议,但重点是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他烦杂地將水放回冰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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