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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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冷月就这样在玄影殿住了下来。八岁的娃儿遭逢剧变,眼泪哭干了,却唤不回死去的爷爷和爹娘,她小小的心灵对整个陌生的环境既惊且惧。可是,年轻稚小并不表示脑子不灵光。她自幼聪慧过人,习书写字皆过目不忘,偶尔还能与爷爷裴应怀对奕,陪母亲沈映愁操琴,在曳风楼,她是个人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天才珍宝。但现在,她知道自己不再是仆婢们前呼后拥的小小姐,而是独自存活下来的裴家命脉,这笔血海深仇,她一定要讨偿回来。
  可是,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男人又是谁呢?
  三日来,她跟着葯师古爷住在东边的葯室,不敢踏出半步,深怕又会撞见那个恐怖的男人。
  迸乙残將她一身污渍的衣服换掉之后,才惊觉这个女娃儿有张出尘脱俗的容颜,小小年纪,眉目间已有了足以倾城的风采,他日成长,必定是个绝色佳丽。
  “你叫什么名字?”古乙残试着问道。
  “冷月。”她细声地回答。
  “几岁了?”
  “八岁。”
  “那里人。”
  冷月摇摇头,不再回答接下来的问话。
  迸乙残也不心急,他知道时间能化去她心灵深处的恐惧,他不会通她开口。
  “我叫古乙残,你可以喊我古爷爷。这里是玄影殿,你今晨看见那个长相奇特的人是这里的主人,他叫做独孤清绝,他生病了,所以脸才会变丑,他原本是个风神玉貌的孩子,只因练功不慎,才会弄得生不如死。冷月,这玄影殿中机关重重,没事别乱跑,更别踏进北边那个阁楼,那里是主人的住处,擅入者死。懂吗?”古乙残坐在石椅上向她说明眼下的~切状况。
  冷月乖巧地点点头。
  “还有无名和无咎,他们全是面恶心善的人,你不用怕他们,只要格遵殿中的纪律,他们不会伤你的。”
  “是。”原来另外两个带她回来的男人,分别叫无名无咎。
  “无咎那张嘴就受吓人,老是杀啊砍的,但他可从没对孩子出过手。以后你就会明白,人心的好坏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古乙残语重心长。
  原来那个老是唬她的男人就是无咎。她终于把人和名字连起来了。
  “玄影殿中还有十名骁骑,全是绝爷的手下。除了这些人,其他的小厮仆佣也全都是男人,只有你一个女孩子,别瞎闯。我会交给你一些配葯的工作,暂且就待在葯室当古爷爷的跟班吧。”
  “知道了。”
  迸乙残见冷月柔顺,不禁又疼爱几分。接下来的日子有她作陪,倒也其乐融融。
  冷月这一位住了半月余,除了偶尔瞧见无咎和无名,再也没见过独独清绝,她暗自奇怪这个人怎么从不出楼阁,一个人躲在里头干些什么?这疑问她不敢问台乙残,只能不时从葯室偷偷遥望涤剑阁中那道孤单的人影。
  这日,冷月睡到中夜,正被恶梦困扰着,忽然听见一声声可怕的呐喊喘息声断续地从涤剑阁传来,她急急坐起身,看见古乙残身形飞快地冲出葯室,紧接着西边屋宇也窜出两条人影,分别朝涤剑阁飞奔而去。
  她立即被上外衣,悄悄地跟上前,费力地跨上石阶,来到涤剑阁外,就听见古乙残大声命令道:“无咎,无名,抓住绝爷的手,别让他伤了自己!”
  “是。”无咎和无名同时应了一声,似是非常吃力地抓住独孤清绝。
  “放开我!”独孤清绝痛苦地嘶喊着,声音教人听了心惊胆战。
  冷月小小的身于移到涤剑阁的门外,看见无咎和无名各自抓着独抓清绝的手,而古乙残出手点了他的周身各大穴,试图让他安静下来好替他运气疗伤。只是独独清绝正气血逆流,经脉全乱,周身各大穴道全都移位,古乙残的点穴不能制他分毫,无咎、无名的功力又远远不如他,不消多时就被他双双挣开。
  独抓清绝冲上前几步,痛苦地伸手扯住零乱的长发,号叫道;“杀了我!杀了我吧!”
  “绝爷!”无名失措地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古葯师,你想想法子啊!绝爷这毛病愈来愈烈,今日这一发作,恐怕他是撑不下去了。”无咎着急地在原地直打转。
  迸乙残何尝不急,但他钻研了两年仍提炼不出治疗独孤清艳恶疾的良葯,一些只能治标的定魂丹偏偏用整,无法纾解独孤清绝的痛楚。他焦虑不已,束手无策.只能期待主人挨过这场劫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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