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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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寒只是抱歉地耸肩,也没做解释。
  “一一,去吃点什么庆祝一下么?”
  “嗯。”“吃什么比较好呢?”
  “嗯。”“喂,阿渣,你想吃什么?”
  “嗯。”“那我自己决定了哦。”
  “嗯。”“”
  为了需找科学依据,麦芒选择场外求助,发了条短信给井原:哥哥,什么原因会导致人突然变成只会“嗯嗯嗯”答应着服从安排的笨蛋?
  答曰:很多原因。
  还没等麦芒刨根问底,警惕性超强的某人又追加一条:你想干什么?
  麦芒自动忽略第二条,回道:比如?
  正解之一:前额叶受损。
  此答案充分显示了谢井原同学的良苦用心,考虑到以麦芒的知识水平绝对不知前额叶的方位所在,降低了她据此对他人造成伤害的可能性——身为对了解甚深的兄长,倒是向来不必担心她会伤害到自己。然而,身为对她了解之深的兄长,井原到底还是百密一疏,忘了麦芒对他人的迫害通常局限于心理范畴。正是他的良苦用心,间接导致可一桩悲剧。
  祁寒大失水准的表现本来就让教练很窝火,在稍后被询问失常缘由时又呈现出一种心不在焉的状态。在教练被彻底激怒之前,麦芒只好替他撒谎搬出了受伤借口,由于教练也缺乏这方面的医学常识,暂时得以侥幸过关。
  但糟糕的是,教练大人对这个他闻所未闻的病症表现出极大的人热情,在之后的数次训练中反复提及。于是,祁寒不出意外地沦为经久不衰的笑柄,近期在校内走动时每遇熟人,开场白必然是“听说你比赛前前额叶扭伤了?哈哈哈,你是怎么做到的?”
  “要不是知道你连细胞都不会数,我会忍不住怀疑你的居心,下次哪怕我真的前额叶受重创,也拜托你的行行好让我自生自灭。”隔天,精神状态恢复正常的祁寒无奈地接受了无端横祸。
  “被嘲笑总比被责怪好点吧?”麦芒依然坚持认为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
  “但现在状况是被嘲笑兼被责怪吧。我最想不通的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复制你哥的原话?”
  麦芒刚想争辩就被老师点名上讲台去做题了。
  女生面朝黑板呆立了三十秒,很显然不会做,但半分钟后又开始抬手动粉笔。祁寒咬着笔头分析她究竟是心算得出了最终结果还是瞪着题目三十秒就能顿悟。麦芒停笔后转过身让到一边,黑板上既没有解题过程也没有结果,只写着硕大的“麦芒”二字。
  她在开学近一个月的数学课上高兴地说道:“我的名字,是这样写的。第一天我忘了写给大家看。”
  于是祁寒了然于胸:这家伙是不自由发挥点什么就良心不安的类型。
  九月的最后一天,天空澄澈,气温适中,连续几场台风之后夏日那种独特的从地面发射而来的炙热感已经消失殆尽,但视野中行道树却仍然郁郁葱绿意盎然,还没有半点萧瑟枯黄的迹象,一切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长假会是令人轻松愉悦的。
  京芷卉从地铁站钻出地面,用力呼吸了几口清甜的新鲜空气。给自己下个指令:忘掉此时圣华中学正在进行的高考动员大会。
  却又不争气地想起了去年此时,和井原不约而同翘了动员大会在演播厅后面的小花园背单词。
  第一次正经约会因为最终提及柳溪川不欢而散,没给芷卉太多时间后悔懊恼,井原就找了借口主动联系她,却是替高中时的班主任邀请她回校在动员会上介绍英语学习经验。很想借此缓和与他的关系,但这本身又是一桩不得不断然拒绝的事。除非知道她保送名额内情的学生全体毕业老师全体调走,否则哪还有脸回母校。依然是因为柳溪川。
  但芷卉知道,这都怨不得别人。
  高三如同台风过境,经历之后,世界看似一如既往,甚至又变得更加怡人的迹象,但许多原本高大的行道树变得矮小,并不是因为逆生长。你明知有些树被连跟拔起横尸路旁,新种下的替代品也可以在即将来临的冬季无法成活。
  台风过境,一如既往全是假象。
  芷卉揉揉眼睛。
  接着,她看见原地蹦跳着正朝自己招手的麦芒,诧异得回头张望是不是身后还有个与她热情互动的别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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