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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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这”回想起来没一句是溢美之词,别说溢美之词,连中立客观的陈述都没有,全部都是控诉。芷卉搜肠刮肚想糊弄过去“我只记得,大家(其实只有我)说‘那你可要好好待七海啊’(纯属虚构),阿虚学长说‘那当然咯(同样纯属虚构)男人认真起来有时候可是出人意料的哦(仅此一句真话,还表意不明)。’”
  “真的吗?这家伙,向来就是口是心非。”
  芷卉出了一身虚汗,心下觉得井原果然是真相帝自己果然是诈骗犯。谁知挑战尚未结束。七海又问:“然后呢?他还说了什么?”
  “然后?然后我们就道别了(伪)。”然后井原就出现了。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至今仍觉得心生温暖。他记得自己的生日,记得一年前和自己打过的小赌许下了赌注,记得自己喜欢的冰激凌口味他一出现,简单两个词一句话,便消解了一整天一整晚全部的不愉快,秀芬与郑智在自己内心投下的阴影,他那么轻易就抹净。
  芷卉略歪下颌,垂下眼睑,露出一个终于归向平和的的微笑。
  七海她真的存在,从一开始就不该我为了“名字过于唯美”这种理由去怀疑。
  无法指明这件事对自己而言有什么特别意义,芷卉只是莫名感到兴奋、感动,一转身店外天朗气清。
  手中仿佛紧握住了什么值得信任的东西。
  所谓信任,又带来多少与责任有关的维系?
  05
  烈烈夏日,长空辽阔,滚烫的热风熨过足球场,原本根根直立生机勃勃的草叶倒伏如人发。
  椭圆形翠绿浑然如玉,被鲜红的跑道环抱于胸前,宛如珍惜沙洲一片。
  跑道上的白色界线反射着刺目光线,极晃眼。
  观礼台上校领导们早已全部离开,空留一排坐席。广播台及时更细的加油稿千篇一律得让人毫无兴趣去弄清它们来自哪个班出自哪位学生笔下,嘈杂得只剩嘈杂。
  闹腾了整整一天,到下午夕阳垂垂西沉时,所有人都又困又乏。
  校运会落下帷幕,麦芒虽然取得零奖牌的战绩,但依然兴高采烈精神抖擞。
  望着她由远及近屁颠屁颠跑过来,停在校门口等她的卫葳对身边的祁寒感慨道:“这孩子头顶都快浮现圣光了,怎么这么百折不挠呢。”
  “我不和你们一起回家了,刚才哥哥发短信说他路过这里顺便接我。”麦芒边说边忙着拽自己的裤子,显得毫无歉意。
  “搞什么!早说啊。害我们等你运动短裤和运动长裤来来回回换了这么久。”男生有怨言,但在卫葳面前没什么发言权,只能小声嘟囔。
  “要不我们在这等你哥来了再走?”说话的当下已经见谢某人正仙风道骨(?)地朝这边走近,卫葳转而道别“你哥来了,那我们这就走。”
  “嗯。拜拜。”
  “祁寒为什么见了我连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后一步赶来的井原不禁诧异。
  麦芒目送祁寒和卫葳远去:“大概由爱生恨了吧。”
  井原没接嘴。
  兄妹俩一路走去站台,却没有谁说话。
  沉默像不可回避的命运一般倏然降临,街道上的噪音全被淹没。井原感到有种冰冷幽暗的压抑气氛正殚精竭虑地紧随步履,日影西移,正前方阴云浓重,仿佛一直继续往前便会遁入黑暗。
  麦芒这时才觉出运动后腿部的酸胀,犹如浸满水的海绵。一经触发,浑身都极为疲惫,为了跟上哥哥的步行速度,似乎能听见膝盖骨不断变更姿势发出很勉强的轻微响声。
  井原咽了口唾液,却始终觉得有什么依然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想必是查出了什么线索,高警官未曾知会过井原就直接联系了麦芒。在短信中麦芒只用一句话潦草汇报了时间概况,没有详述交谈内容。但仅仅这么一句话,就足以使井原连招呼都忘了跟芷卉打一声就从杨浦区跑回浦东新区。见了麦芒,却又不知从何切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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