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琉璃湮碎回眸潋滟(1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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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岩子结婚那天,阿瑟非拉着我去参加婚礼,阿瑟说一是去吃岩子的大户,二是要看他阿瑟当伴郎的风采。
  我笑着问阿瑟:“小麦为啥不跟着你回来凑热闹?”
  阿瑟照着镜子,看着化过淡妆的脸感慨:“这男人吧,但凡跟女人扯上点儿事儿,就再也利落不起来了,小麦的终于和他家后院的阿莫一样,到了发情季节了”
  我忍着笑:“对了,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在机场遇到的女孩子呢?”
  阿瑟神神秘秘的笑:“哪能那么快告诉你啊?”
  有阿瑟的地方就一定有热闹,岩子的婚礼很热闹,我满眼看去,看的最多的就是纯白的婚纱,阿瑟的伴郎当的很有风采,直接都把新郎的风采抢走了,我非常怀疑的看着岩子的新娘,我敢打赌,那天新娘看阿瑟的概率远远高于看岩子。
  我近乎痴呆的看着新娘的婚纱的时候,同酒桌上有人跟我说话:“哎,你好。”
  我转头,看见一个穿着牛仔裤的男人朝我举着酒杯:“你是娘家人,还是婆家人?”
  阿瑟正在起劲儿的折腾岩子和新娘,我忍着笑,因为我既不是娘家人也不是婆家人,我还不能直接说自己是来白吃的,我想了一下,客气的对举着酒杯的男人点头:“哦,我是中间的。”
  这个答案多少让我自己感觉有和稀泥,男人有些心不在焉:“我也是中间的,我叫齐也。”
  说完,齐也自顾自的喝了一大口啤酒,我开始好奇了,我说自己是中间的,是因为和我新郎新娘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我只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凑热闹白吃的,所以才说自己是中间的。齐也说他也是中间的,我开始琢磨着是不是齐也也是偷偷混进来吃饭的,这么想的时候,我开始警惕,虽然说都是混饭吃的,那也得分正宗和不正宗的吧。
  齐也目光转向新娘,有点儿自言自语:“我和她是同学,大学同学4年,我追了她三年半,那小子就追了她半个月就搞定了,太孙子了”
  “哎,你说孙子不孙子?”齐也转向我,我在齐也的眼神中看出醉意,我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男人女人都一样,喝了醉,尤其是带着醉意的,都得罪不起。
  齐也开始絮叨:“她的眼里就看不到我吗?我就在她的眼睛外面呆了三年多,我怎么努力都还是看不见我吗?女人心”
  齐也忿忿看向一身纯白婚纱的新娘,我不说话的听着,我突然很羡慕身边这个男人,能把心里那个藏了很久的、翻来覆去都没有说出来的话,告诉陌生人,那么自己就解脱了,陌生人通常很安全,因为不认识,最多只是把别人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那些话,当成一些电影片段,当成故事而已。
  不过,如果有一天陌生人变成熟人,那么很多时候就会很危险了,因为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些真相,而每个和他相关的人,可能都会很想知道那些真相。
  远处,阿瑟得意的朝我招招手,我朝阿瑟笑了一下。
  婚礼结束的时候,喝得一塌糊涂的齐也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我很想告诉齐也,爱情来的时候,上一秒还是陌生人,下一秒可能就会心有灵犀。如果爱情没有来到,等三年和三十年,其实都是一样的。
  阿瑟脱了伴郎鲜亮的礼服,疲惫的转到我身边,疑惑的看着不停的说话的齐也:“他谁啊?”
  我想笑:“跟我一样,是中间的。”
  齐也模糊着眼神,拽了一下我的手臂:“哎,说了大半天了,你你,你是谁啊?”
  我笑:“我是听你说话的人。”
  齐也脑袋一歪,趴到桌子上,我想,齐也不是睡了,就是昏了,其实不管是哪一种,或许都是好事儿。
  从婚宴回去,等我坐上吱呀吱呀的公交车,我才发现我做错车子了,因为已经买了车票,我索性准备做到头儿再坐回来,反正不管怎么坐,我都得花一样的钱,那么时间越长我应该越沾便宜。我的本意是下了公交车总站之后在按照原路坐回去,谁知道人家公交车的终点站和始发站竟然不在一起,我需要下了终点站再走五六分钟的路才能坐上返回的公交车,我当时就觉得自己失算了。
  我往公交车始发站走的时候,非常意外的看见了冯小北,冯小北穿着颜色旧旧的羽绒服,一边跟别人说着什么,一边还吃着东西,冯小北就面对着我的方向,也看见我了。我有些尴尬,想打招呼,但说不出特别有创意的话来。
  跟冯小北说话的那个人摇了好几下头,好像是什么事儿没有协商一致,冯小北有点儿无奈的摇摇头,说话的男人就转身走了。
  冯小北开始朝我点头:“你,来这儿有事儿吗?”
  我有点儿不好意思:“我,我做错车了,换车。”
  “我送你一程吧,我的车子在那边。”冯小北飞快的吃了几口剩下的面包,胡乱抹抹嘴边的面包屑,冯小北毛绒绒的胡子上沾满了面包屑。
  我想起强子跟我说的那些话,看冯小北又换了一种感觉,我没有说话,跟在冯小北后面走向车子,冯小北开了车门,有东西从里面掉出来,我看见是一副装裱的画儿,我捡起来,看见上面的落款儿是冯小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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