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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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亲爱的姐姐,我非常高兴,终于直接收到了你的消息。我万分地同情你,请相信我一直以来对您,尤其是对您的孩子们的关心,对我来说,他们比过去任何时候更珍贵。只要我一息尚存,我的一切都可以为之牺牲。我还没有将您的委托告知家里,由于健康问题,我来此地进行温泉疗养。但我很快就会回去,我们,包括家人和我自己,会以从未有过的爱心来照顾他们。
  再见,我亲爱的姐姐,我打心底里同情您的遭遇,亲切地拥抱您。
  “姆特”
  我对字条中的审慎的词句感到震惊:几句含糊其辞的表达感情的话并没有将干涸的心灵掩饰得很好。我注上了敬词,再次为不幸的贝里夫人进行解释,夫人回答我说国王会做决定。她向我保证会好好关心她姐姐;但不论是在她的语气还是语调里,都没有一丝真诚;反而可以感到一种隐隐的生气。我的主顾的事似乎就要失败了。我又想到亨利五世。我想我必须对公主忠心不二,就像曾在大风大浪中为了使波旁王朝欣欣向荣而所做的那样;我既没有拐弯抹角,又没有阿谀奉承地跟她讲起了对波尔多公爵的教导。
  “我知道夫人已经满意地看了一本小册子,在它的结尾处我表达了自己关于亨利五世的教育的一些看法。我恐怕环境对他们不利:德达马先生,布拉加先生和拉蒂尔先生并不是普通人。”
  夫人同意我们看法:她甚至一下子就把德达马先生完全抛在脑后,只是三言两语地讲起他的勇敢、正直和宗教信仰。
  “九月份,亨利五世就将成年了:夫人难道没有想过,在他身边设一个理事会是很有用的吗?我们让一些法国对其成见较少的人进入理事会。”
  “夏多布利昂先生,增加理事,就等于增加了不同意见,而且,您会提议谁挑选国王?”
  “维莱尔先生。”
  正在刺绣的夫人,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惊讶地看着我,然后,轮到她让我吃惊了,她振振有词地批评了维莱尔先生的性格和思想,她只把他看成是一位技艺高超的官员。
  “夫人言过其实了,”我对她说“维莱尔先生是一个有条理,有责任心,稳重冷静的人,而且足智多谋;如果他有霸占第一把交椅的野心,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作为一名部长永久性地在国王的理事会里任职就足够了;没有人可以代替他。将他安排在亨利五世身边是最佳选择。”
  “我想您是不喜欢德维莱尔先生吧?”
  “君主制灭亡之后,如果我仍抱有一种庸俗的竞争意识,那我就会蔑视自己了,王室的藩镇割据状态已经带来了太多灾难;我以宽广的胸怀公开放弃它们,并准备向那些冒犯我的人道歉。我请求陛下相信那里既不是错误的慷慨的陈列处,也不是一块防备未来不幸的宝石。对流放中的查理十世,我能提什么要求呢?如果复辟王朝到来了,我不是已在坟墓的深处了吗?”
  夫人亲切看着我,她好意地这样赞美我:“这太好了,夏多布利昂先生厂她似乎总是因为发现这个“夏多布利昂”与别人对她描绘的如此不同而惊讶不已。
  我又说道:“还有另外一个人,夫人,我们可以叫他来:我高贵的朋友,莱内先生。我们三个人在法国是永远不向菲利普宣誓的:我,莱内先生和鲁瓦伊埃科拉尔先生。在政府以外和其他场合,我们组成一个具有一定影响力的三人联盟。莱内先生虚弱地发了誓,鲁瓦伊埃科拉尔先生庄严地发了誓;前者会为此而死;后者却会活下来,因为他看到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却不能做一点令人尊敬的事。
  “你对波尔多公爵先生满意吗?”
  “我觉得他很有魅力,肯定陛下有点溺爱他。”
  “噢!不不,您对他的健康状况满意吗?”
  “他似乎身体还不错;有点纤弱和苍白。”
  “他脸色一般来说都很好;只是他有点紧张。王太子先生在军队中名声不错,是不是?享有盛誉?大家都将铭记在心,是不是?”
  这是突然的问题,与刚刚我们的话题毫无关联,使我揭开了一个在圣克卢和朗布依埃的日子里太子妃心中的秘密的伤痕。她为了放心恢复了丈夫的姓。我在公主和夫人的想法前彷徨;我坚信:军队里仍不能忘怀大元帅的公正、美德和勇气。
  看到散步的时候到了。
  “陛下再没有事要吩咐了吗?”我害怕变得使她腻烦。
  “告诉您的朋友我是多么热爱法兰西;但愿他们清楚我是一个法国人。我特地请您带这个话;还请您说一下:我为法兰西感到遗憾,感到非常遗憾。”
  “噢,夫人,法兰西给了您什么?作为受过如此多磨难的人,您怎么还有思乡病呢?”
  “不,不是的,夏多布利昂先生,不要忘了好好跟他们说,我是法国人,一个法国人。”
  夫人走了,我不得不在出发前停在楼梯口;我不敢走到街上去;一想到这幅场景,我的眼眶就湿湿的。
  回到旅馆后,我又穿上了我的旅行服装。当准备马车时,特罗戈夫跟我聊天;他不断地说太子妃对我非常满意,她没有回避,她把一切说给想听的人:“您的旅行可真是件大事!”特罗戈夫叫道,努力地想控制他那两只夜莺的叫声。“您想看到以后的故事!”我觉得没有“以后”
  我是有根据的;我们当晚等待着波尔多公爵的来临。尽管每个人对他的到来都心知肚明,但大家还是要把它搞得神神秘秘的。我要自己作出知晓秘密的样子。
  晚上六点钟,我坐车前往巴黎,不管布拉格的不幸是怎样的没完没了,王太子的拘束生活仍是痛苦得难以忍受;为了喝最后一滴酒,必须烧毁他的宫殿,痛快淋漓地大醉一回。唉!又一个西马克1,我为抛弃祭台而痛哭流涕;我把手伸向卡皮托利山丘2;我祈求罗马的君王!但如果上帝变成了木头,罗马会永远不再在废墟上复苏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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