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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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地图看,斯劳地处伦敦中部与白金汉郡阿姆辛之间三分之二的地方。长着一双暴突眼睛的人驱车向北急驰赶往阿姆辛,他正在庆幸自己的运气亨通。他终于让福尔默夫人接受了他们的建议。
  现在他准备着手解决那失踪的德国人。伯特会把这一切告诉别人吗?像他这样的年轻人生来就不愿多说话。他不会改变保持沉默的习惯,正如不会抛弃马克思的超额利润的理论一样。
  可是谁也不能保证在被同志出卖给敌人,差点毒打致死的情况之下,他不会产生与过去的同志分道扬镳的念头。意识形态的纽带在一定程度上是可靠的,但在报复欲望十分强烈的时候,这种纽带也是会烟消云散的。
  自称福尼斯的人觉得自己很幸运,从斯劳到阿姆辛和小弥森顿开车只须几分钟。这似乎是事先计划好的,计划得十分出色,真是令人吃惊。
  真是狂妄自大到了极点。
  他减慢车速,离开a335号公路向左拐进了阿姆辛小镇。那个接到他的命令在这儿等他的金发青年应当就站在镇中心的旧贸易大楼下面。这是一座两层砖结构建筑,它在地上围出一块地方作两侧开敞式的购物长廊。以往农民在这里卖农产品,现在人们卖起了皮带、陶瓷珠链和熏木纪念品等等。他的人就站在那边,手上拨弄着一只贝壳制成的小盒子,上面写着“阿姆辛纪念品”
  他不知道这个金发青年的真名实姓。在他的组织里,别人和他一样可以任意选用自己喜欢的名字。在他去年买下的霍金斯和杜特公司里有一份正常的工资表,因为公司里原有的雇员不属于他的精锐突击队。但是他的勇士们并没有什么档案,没有值勤表,也没有工资表。他每月发一次现金。一宗大生意得手以后,像明天的那个,他会给他的精锐部队发放奖金,当然也是现金。
  他将自己不引人注意的汽车停靠在路边,等那个青年过来。是啊,明天可要大捞一笔了。由于最近从哈加德那儿榨了不少油水,他连这次活动的资助人也不用找了。除了以后和哈加德的泛欧亚信贷托拉斯分利之外,一切所得都归他一人所有。如果要让绑架勒索的来去行踪不被他人怀疑,最好是在组织内部有自己的银行。
  青年钻进汽车在他旁边坐下。“找不到。”听起来有点气喘,他受过训练,能用最简单的形式交谈。
  “那么肯定有人将他转移走了。”稍显病态的人说。“凭他的力量,他是不可能逃走的。”
  “我们在调查这里的医院。”
  “但要小心,听见没有?”
  青年点了点头。“这件事很费时间,先生。”
  “我们有的是时问。”福尼斯慢慢启动着汽车。“但是对于那个德国人,剩下的时间倒是不多了。”他将车子停了停准备上路,就在这时他看见离他几个车位的路边有什么东西。“那是什么?”
  “什么,先生?”
  福尼斯飞快地掴了一巴掌,年轻人还没看清,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下,感到一阵火辣辣的。“菲奥里诺货车,笨蛋!”
  年轻人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去摸摸挨揍的脸。“这是那个阿拉伯人,先生。”他坐着一动不动。
  “谁在上面写了‘霍金斯和杜特’?”
  “凯福特建议的。”
  这次他在等着挨第二下揍。一巴掌打过来,他顿时感到脸部和眼睛疼痛难忍,但是仍然没去用手捂脸,只是皱了皱眉头。
  “把货车开到小弥森顿去,蠢猪。我就跟着你。把它停在保密车库里,懂吗?今天下午用漆把这些字刷掉,听见啦?把有弹孔的玻璃换掉。笨蛋!”
  福尼斯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年轻人钻出汽车,还是没用手去摸挨揍的脸。他佯作端庄,走向灰色的货车,将它开出了阿姆辛镇。
  这个年轻人不错,突眼人心想。他一边开车一边摸了摸关节。他不惧怕疼痛。和我一样。
  11点钟,防务处耐德的办公室接到两个电话。他接了一个,夏蒙接了另一个。然后二人从桌边站起来,在办公室外面的大厅里讨论起来。
  “帕金斯来了电话”耐德对助手说。“他们把威姆斯押在赛威勒-罗警察局。他们要见我半小时。”
  夏蒙点了点头。“我来照看这里的事。”
  “你那个电话说了些什么?”
  “没人说话。”
  耐德已经在往外走了,他也没有停下来继续问。电话里确实无人说话,但夏蒙没告诉耐德,那是布雷克托普的紧急暗号,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使用。第一次无人说话的电话是报警信号。如果没有第二次,意思就是在通常的地方会面,就在时装店附近。如果有二次,夏蒙就得尽快用保密电话找到她的位置。
  就在他站在那里看着耐德远去的时候,电话铃又响了。他刚拿起电话,对方就挂掉了。这是第二次信号。夏蒙透过窗户看着格罗夫纳广场。此刻广场上空旷无人,星期六谁也不想冒着酷暑上街购物。雨虽然已经停了,但西边又出现了大片大片的乌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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