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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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不出口。说不说出实情对她都已经造成伤害。他犹豫,他痛苦。
  “你是要告诉我,我们俩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对不对?”她确信汪兴文已把自己的丑行对儿子坦承了,但她不确定汪洋知不知道她也清楚。
  “净非,原谅我,我不该”他红了眼眶,想起自己曾与她有过的肌肤之亲,他悔恨交加,发出对命运的不平之鸣:“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们。为什么?”
  突然,他抱住她,仿佛死别一般,舍不得放。
  “忘了我,求你忘了我。”他放开她,转身冲出门,留下一点也不意外却依然伤心泪流的她。
  汪洋在和唐净非见面之后,大病了一场。病中昏昏沉沉的他,依然喊着她的名字。
  “汪洋,你还有我呀。”
  丁禹守在儿子的病床前,煞是心疼。
  汪洋对母亲的话浑然不知,病中的他饱受煎熬。
  “唉,”丁禹长叹一声。“你怎么一爱就爱得那么痴狂、那么不顾一切?你这一点究竟像谁?是像我吗?这不是好事呀!痴情是要吃苦的,如果你知道妈这一生为痴情所受的煎熬有多深就好了,也许你就不会这么痴情了。”
  她开始喃喃自语,也想起另一个痴情的人丁孟唐。可是他的痴情为的却不是她。
  想起他对吴兆兰用情之深,恨意顿时又覆盖了丁禹。
  暂时放下儿子,她上小楼看丁孟唐去了。岂料根伯一见她就说丁孟唐失踪了,他已经找遍了汪家每一处,依然没见着丁孟唐的人影。
  两天后,她被彻底击垮了。
  丁孟唐投河自尽,颈上挂着那条有心型坠子的项练。
  汪家一片死寂。汪兴文早已被自己对儿女的负疚感折磨得痛苦十分,繁忙的工作更使得他心力交瘁;如今家里又出了这种事,面对完全变了样的丁禹,他已不知如何是好。
  避家领进唐净非,一见骨肉,他强迫自己要镇定。
  “净非”音容里满是愧疚,他也讶异于她的造访。
  “我从报上得知丁孟唐的死讯,特地前来吊信。”
  她冷冷然道,刻意忽略汪兴文苍老疲倦的神情。
  她没想到丁孟唐最后竟走上这条路,也许她该为他的死负些许责任;那条项练是她有意留给他的,她是间接害死他的凶手。
  这个想法使她决定在离去前再上汪家一趟。
  “谢谢你。”汪兴文这才从沙发上站起。“我陪你上小楼里去吧,灵堂设在那里。”
  “不必,我知道怎么走,自己去就好了。”
  女儿连跟他一起走一段路都不肯?他凄苦一笑。“好,那你去吧。”
  丁禹坐在丁孟唐的灵位前。而如稿木的她仿佛正陷于冥想之中,对刚走进来的唐净非毫无反应。
  唐净非动手点燃了香,稍事祭拜便站在那里不动,看着枭枭的香火,往事也在她眼前一幕幕掠过。
  七岁那年,她见到妈妈最后一面。
  “净非,原谅妈妈,妈妈对不起你”这是妈妈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以后,她依然和外婆相依为命,直到外婆去世,她进了孤儿院。十五岁那年,法国人米勒夫妇领养了她,从此她就随养父母住在巴黎。
  完整的家庭、疼爱她的养父母,并没有使她忘记破碎的童年生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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