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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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荪玛眨着眼,以不可思议的目光,追随男人说完话就转身走开的背影。
  他根本不想听她回答要不要来工读!
  好独断的一个人!
  荪玛停在原处,开口老半天却没发声喊人。因为心里有一阵矛盾,她想,但也不想告诉那个没情绪的男人,她只能在屏东待一个星期。
  为什么呢?天知道,她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想告诉他?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他,让他知道,她没时间帮他照顾那些很营养不良的植物。
  荪玛望着门内那个回头继续洒水的男人,直到男人收了水管,稳稳踏着步子,走进蓝白大屋那扇她望了许多年,却从不见开启的门。
  他应该知道,她一直站在雕花门外看,可是他竟完全当她不存在!明天,她会来吗?
  她的视线飘上围墙边的软枝黄蝉,领悟到自己的选择很有限。
  只不过,促使她来的原因,真只为了营养不良的植物吗?
  她怎么觉得那个脚步稳当,一路步进蓝白大屋的男人,也很营养不良呢?他似乎有颗非常营养不良的心。
  没人生来便是那种冰冷模样!荪玛想着,继而轻轻叹息。
  为满园子营养不良的植物,也为那个被她认定了跟植物一般营养不良的屋主,明天,她应该会来吧。
  八点半,她准时出现在那扇雕花门前。发现那男人正由屋子走出,向她走来。
  早上出门前,她告诉亲爱的哥哥她要去打工,接着没作任何解释就出门了。
  她相信回家后,必定会面对一场火力不小的逼问责罚,但目前她管不了那么多。
  依她对哥哥的了解,昨晚若先提打工的事,肯定会换到否定的回答。不得己,她只能光斩后奏。
  何况,她不确定这个工作能否持续上一天,甚至一个星期。
  即使她对那屋子里营养不良的植物与人,有说不上的同情,但,就算她同情那男人,她实在无法确定他们能相处得来。
  “你来了?”他穿了件白色衬衫、黑色西装长裤,袖子半卷,手上握了条领带,领她往屋子走。
  荪玛尽管疑惑,仍是跟他走进屋内。
  一进屋,他站在玄关的一而镜子前,边打起领带边开口:“你蛮有胆量的。”
  荪玛站在旁边,想也不想又冲口说:“你很有自知之明,也知道你难相处到别人必须撑起胆量来面对你。”
  在这男人面前,她似乎常常管不住嘴。
  他明显缓下打领带的动作,不以为意地望了她一眼,又将视线挪回镜子里。
  其实,他刚想说的是,她是蛮有胆量的,但很不智,竟真的到一个陌生人家里管花管草。
  他期待她来吗?并不。
  昨天下午出口的提议,不过是打发她罢了。一个大学生,该有基本的自我保护常识,该懂陌生男人给的工读机会,通常潜藏危险。
  看来,是他高估她的危机意识了。
  “你可以不必来。”他淡漠地给了句话,继续跟他的领带奋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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