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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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从来没有说过爱我。”他大笑出声,扯开自己的衣物,随手抛开“以往的温顺变作今日的暴怒也不错,我还没强迫过你,权当换种你做什么?!”他沉声喝道,眼疾手快地点了她天容、颧髎、承浆。
  “你想咬舌自尽。”他捧住她的脸,眸光定定,长久的凝注里有一逝而去的惊魂与沉重的深冷,黑暗淬成一把双刃的剑。看得到她的丝丝流血,更看得到他的彻骨痛楚。
  她硬起心肠,漠然别开。
  “呵呵。”他低缓的笑声就在她的耳际“怎么不反抗了?你越动我只会越快活啊!”她承受着狂风暴雨,合上了眼。
  看似荏弱,是竹,但风雨里不毁的,是它。
  看似坚强,是树,天摇地动之后,却残缺遍野。
  汗水细碎沁出,在淡棕的肌肤上凝成珍珠,川流而下,滴落在雪白的身体上。是承接,便与她的薄汗相和,是排斥,便似眼泪滑落丝被,留下浅浅水滴印子。
  他仰躺着,身躯经历过狂肆的发泄,有着短暂的沉重与难解的空虚,呆呆瞪视着床顶垂下打转的一对白玉如意,悔恨开始如虫噬咬。偏脸看向身旁背对又远离的女人,要不是刚刚耗尽了力气,她怕是一刻也不愿多待在这张床上。
  我并非存心欺你。
  但是她坚定的拒绝与离开的意念像根尖锐的刺,让他愧疚示好的话不敢送出。
  他翻转身,汗湿的胸膛贴上她赤裸的背:“你的身子比你的心有人气,至少它还要丈夫。”
  她虚弱地甩开他搭来的手:“那只是淫欲。”
  他握住她的手,强硬的指穿插过她的指缝,十指紧紧相扣,低下头,舔吮着她肩呷上的汗珠,虽不言语,却有着求和的意味。
  她肩一缩,回应以拢起的丝被:“这次算是我偿还你三年的恩情,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再也没有情分、只有仇怨。你若再敢碰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么绝情,是断你自己的情思,还是消我的妄念?我不信你对我没有半点动心。”
  “屠征,你别再这么自以为是、执迷不悟我承认三年里你为我开启的是片新天地。我曾说过,你若认真起来,天下怕没有女子能拒绝。但我动心动情过的不是现在这个屠征,更不是七年前那个屠征。你要当你自己的屠征,根本不需要为我佯装收敛什么,人的心性不可能伪装一辈子。强求不属于你的东西,就算你毁尽障碍,不是你的,最终还是不属于你。”
  “你不是我的了?”他贴着她的颈背轻声问,只听进了最后一句。
  她淡漠无波,心早已离远:“不是。”
  “不要”他哑然,大掌倏地收紧,黑暗中骄傲尽退“我从来没有像爱你一样这么爱过一个人。七年前戏言你要紫微垣宫,我不能做主,但是现今只要你说一声,不要说紫微垣宫,就算是整个天下,我也会为你取来。你怪我害了戈石城,我可以把命给你,我愿意以一刀还清血债。”
  她仿佛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隐忍不住痛呼出声:“人已经死了,还一刀又有什么意义?我做不到原谅你,形同陌路是最好的结果,你不要再让我把最后一点顾全之心都赔上。”
  “让你报仇杀我,也好过行尸走内。”
  “如果你认为这样比死难过,那也是你该得的惩戒,不要跟我提什么同情感动,你只有死心一途。”
  他怔忡半晌,然后低低道:“向晚,如果我囚禁你一生,你也就这样对待我一世?没有旁的法子?”
  “没有。”
  冰冷的两字让他闭上了眼,喘息平不下胸腔中剧烈的扯痛,额抵着她的后颈,感觉有温温的液体渗出他的眼睫,沾染在她的肌肤上:“你狠”
  这才真正明白无论卑躬屈膝也好,真心诚意也好,月向晚的决然都不会改变。这一刻,他几乎是恨她的。
  她因后颈上的湿热而一僵,令她不敢置信的眼泪随着血液流进她的心,然带血的刀光一过,那刚润泽过的角落硬生生被切去,跳乱的心弦也回归原位。
  肢体间的力气缓缓恢复流转,她拥着丝被爬起身,翻过他的身躯想下床去。
  “除了这儿,你哪里都别想去。”他扯着丝被一角,将她卷进了自己怀中,赤裸的肌肤熨贴着赤裸的肌肤,没有一丝空隙。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他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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