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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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璇看着她沉郁的俏脸,心中一痛。他只知卿婳儿与冯子健夫妻不和,且因卿容容而进一步决裂,彻底反目。但如今看来,似乎另有内情,而卿婳儿定然受了许多折磨。
  这美女突然抬起头,狠狠瞪他一眼道:“更何况吃一次男人的亏便很够了,婳儿又岂会蠢到再找一次?”
  乔璇暗忖我保证今次绝不会是吃亏,淡然一笑,转移了话题道:“乔某心目,一直将小姐看作窈窕淑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卿婳儿一怔,随即意识到这是乔璇对她方才提出的“乔兄当婳儿是什么人”一问所作的回答,登时霞染双颊,羞得恶声恶气地还嘴道:“妾身可以断定,乔公子定然算不上什么君子。”
  笨容容,给人骗了还替人抬轿。什么沉默稳重、清冷自如,又什么温文尔雅、恂恂君子,统统都是欺世骗人的画皮。
  若卿容容看到现在的乔璇,那小丫头定会骇得张大了口,转身问风莫离几时多了个拜把兄弟。竟会有人与那风大门主如出一辙的油腔滑调。
  乔璇竟欣然同意道:“卿小姐说得对。”
  卿婳儿正怀疑这显露了无赖本质的男子是否真有这么好说话,这可恶的男人又补充道:“乔某才不会似那蠢男人般慢手慢脚的‘求之不得’呢。不过卿小姐若想听琴瑟钟鼓,乔某定当献丑。”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他再追加一句:“不过乔某对卿小姐,确是‘寤寐求之,辗转反侧’。”
  卿婳儿再招架不住“轰”然羞得连耳根都红透了,怒瞪他一眼,起身回房,再不听他的“疯言疯语”
  只是棗才转身眸中便浮起柔柔笑意,从没见过这么无礼却真诚坦率得叫人不忍亦不想抗拒的男人
  梁鸿接下孟光案,相敬如宾,偕老白头。
  自冯子健后,她对一脸正气、满肚道学的所谓“正人君子”早生反感,乔璇的直接坦诚,反而更令她有好感。
  相识第六日,卿婳儿对对手估计错误,乔璇出其不意,奇兵追击,小胜一局。
  “不许写!”
  上好的紫檀木茶几在充满怒焰的大掌下龟裂八块,连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宣告作废,怒气腾腾的巨掌悍然攫过才写了两个字的澄心堂纸,捏作一团,带着冲天烈焰掷向悠哉悠哉跷脚喝茶的秀丽少女。
  不过既然带了护花使者,当然可以有恃无恐的卿容容眼皮也懒得抬,迳自啜饮着卿府款待贵客的碧螺春,沉醉于茶香之中。
  半路截去纸团的男子百无聊赖地摊平来,但觉入手滑润细密、坚韧莹腻,挑眉道:“这是什么纸,好像会很贵耶。”
  卿容容撂下茶杯,轻哼了声,像笑话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般道:“什么好像,是非常非常非常贵。一张破纸要卖十两纹银,不知有多坑人。”
  正竭力挺直腰板,与如同吃了炸葯的儿子相抗衡的卿老爷忙里偷闲,往出言不逊的小丫头方向投去无力至极的目光。
  风莫离边闲闲看着显是有心无力的“驯兽人”徒劳无功地想令兽性大发的雄狮安静下来,边大惊小敝地批评道:“十两纹银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糟蹋掉,真是纨绔子弟。唉,苍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昨晚一顿饭吃了二百两纹银的人有资格这样说别人吗?
  卿容容斜睨一眼毫无自觉的当事人,正想问问他那后半句话什么意思时,已被他们的一唱一和激得无心与胳膊朝外弯的老父亲对吼的卿别量,扭头对着不知死活的小丫头骂道:“你把小姐弄哪去了?”
  唉,真是好怀念少爷的坏脾气啊。
  洛阳至京城只需四五天时间,所以进京后不时便可见到这喷火狂龙的卿容容甜甜一笑,不当回事般道:“不知道,大概在某座深山里追悼一下三年来的遇人不淑吧。”
  卿别量一个箭步便冲到她面前来,俯下头恶狠狠地道:“那你在这儿干什么?小姐身边还有什么人?”
  卿容容睁大杏眼,极其无辜无邪:“我来给老爷少爷请安外带报平安哪。小姐身边还有什么人我就不清楚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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