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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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下俊脸,大步跨到床前,俯首瞪视“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一刻吗?鬼叫!不停地鬼叫什么?”不讲自己在这房间偷装了窃婷器,楚雁潮的一切动静全会一丝不落地传入自己房中,听入自己耳中。
  “对、对不起,我不知会吵到你。”闷闷地从膝间挤出失落的话语,她不自觉地咬紧下唇。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啊,怎会又吵到阿敖?难道自己在梦中又拼命地放声尖叫了?
  “不是因为我没有满足你,所以故意报复吵我?”垂在身侧的大掌握了又握,终于有些迟疑地抚上那细瘦的脖颈,又是一手冰冷的湿意与颤抖。他眉蹙得更紧。
  “阿敖,你非要这么讲才开心?!”楚雁潮早已对这一类的讥讽刺伤习以为常,痛觉神经已麻木了。罢了,他想怎样便怎样好了。自七年前武伯遇袭身之后,他们两个便已形如陌路,再也寻不回那年少时的亲情。所剩的,仅是一条阻绝了两人心灵的长长冷痕。
  “对啊,我开心。”冷唇一撇,利眸黯然地转向旁处,不想泄露眸光中所包含的复杂情感。
  沉默一时笼在房间的四际,床上床下的两人各怀着不同心思,却又是同样的心酸苦涩。
  “算了,我要睡了。”背对他躺回床上,拉起被单罩紧自己,楚雁潮无力再讲些什么。其实,一句话也讲不出,两人之间,除了互相的刺伤,早已无话可谈。
  动一动唇角,不赞同地瞅着床单下的女人,武司敖不满她穿着被冷汗浸湿的睡衫,竟不知换一件干爽的。伸手将她扯抱入怀,冷冷道:“我还有事要问你,谁准你睡了?”转身抱着她步向浴室。
  “问什么?”不明白他的喜怒无常,也无力去明白。
  武司敖却不理她,径自跨进浴室,将她放到一旁,弯腰向宽大的浴白灌注热水。
  楚雁潮低叹一声,随便地曲坐在浴室的角落,双手环胸。难道他还戏弄自己戏弄得不够吗?忆起不久前他在浴室逼迫自己不停取悦他的无奈,无声地叹息连连。
  放好水,武司敖又跨向她,大掌三两下扯掉她身上的睡衣,不发一语地将她放入那湿热的池水中。随后自己脱掉衣物也坐了进去,从背后紧紧拥住她,将复杂的黑眸流光掩进她柔软的肩窝。
  唉,又来了!
  他总是这样对她!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前一刻对她冷嘲热讽,紧接着又对她关爱有加,热情如火的最后,又是无情地将她推开好似有一根细细的丝弦连系在他们之间,总在松了的时刻忽而紧绷,绷到最极限又忽地松离,紧紧松松,却永不会断。无力的感觉,日复一日,偏又无法抛弃。
  她无声地轻叹一声,放任自己放松地靠入背后宽阔的胸。
  “为什么?”
  在她即将沉沉睡去时,喑哑的质问却喷入她的耳中。
  她心一颤,知他在问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无情的硬齿猛陷进她的柔肩,痛得她一阵瑟缩,想躲开,却被紧拥着,无处可避。
  “还不说?”绕在她腰上的大掌一缩,惊觉那掌下的盈润不似从前,便狠力地一握,恼她不知爱惜自己,更恨自己的在意。
  “我、我没胃口!”咬牙吸气,用劲向前拱身,想挣脱他的钳制。
  “没胃口?”冷冷哼一声,放松指间的力道,将怀中的瘦弱身子扯转过来,跨坐在自己腿上,长指顶高她低垂的颌“还是不肯也不屑用我的钱?”利眸紧锁住她的视线,逼她吐实。
  “没有。”闭目遮住眸上的热雾,她轻笑“我不用你的钱,我还能用谁的?”身无一技之长的她,离开他根本无法独自生存,他是最清楚的啊。
  自她被武府收养后,便伴他身前身后,根本没进过学堂学过什么谋生之技,她是识得字,可长期脱离社会,她还能干什么?
  就算在星亚做打扫工作,那也是他暗中操持的结果。除了依附于他,她什么也不会。
  “那为什么总是青菜白饭?”他每日的便当是她做的,难道,她连自己的便当也不屑与他相同?“还是你在报复?”报复他牢牢掌控着她的一切,牢牢控制着她的花用,甚至,她的工作薪水所得也在他的监控之下,没有他的首肯,她无法动用一分一毫。
  可,若不如此,她若偷偷逃离他该怎么办?!
  他将她插入星亚上班,为的便是监视她的行动,让她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掌握中,他不要她有一丝一毫的机会逃离他。因为除了她,世上再也没有能让他放心依靠的人了啊。
  他的爱,给了她;他的情,给了她;他的一切一切,全都由她收藏,若、若没有了她,他不敢想象,还有什么是他可以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天知道,当他不得不因公外出时,心中是多么的焦虑与不安。她会不会趁机逃离他?她会不会乘机丢下他?她会不会总让他无法安下心!也因此,一完成公务,不管是什么时间,管它黑夜白天,管它狂风暴雨,他都会用尽手段以求尽快赶回家来,直到亲眼见到她依然站在他们的屋子里,直到拥紧这温暖的躯体,他那悬在半空的心,才能一点一点地回归原位,才会活过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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