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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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爱自行,爱自行的笑,爱自行的羞涩,爱自行的热情,爱极了自行依赖在他怀中沉睡的模样。然,他最爱的,却是每日清晨时,自行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唇畔含着笑,慵懒地斜倚在这软榻之上,从窗口看他练武时,开心的表情。
  那是男装的自行惟一显出女子妩媚的时刻。
  就为了那一刻,他风雨不间,每日清晨即起,将沉睡的自行抱来软榻上,逗她、闹她、迫她清醒,要她努力睁着睡眼瞧他练拳、习剑、射箭
  记得那一日,他又逼她倚卧窗前,看他在院中习剑。大概前晚闹得她太晚,她一副睡不饱的可怜样子,好想再扑回床上去睡上一觉。可他死也不允,一定要她看他习完剑,再去补一觉。
  自行好恼,斜头看他拿着剑舞来舞去,便笑他:“将剑舞成一团花又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呀?能当衣穿呀?”
  他好胜心起,便随手从一旁的石榴树上削下一枝老枝来,笑道:“是不能当饭吃,当衣穿,可它”扬扬手中的剑“能当刀用哟!”
  “哈,刀和剑还不是一样?”她皱鼻不以为然。
  “哪,让你看看一样不一样!”刷刷几剑,便将手中的坚硬石榴枝削成了簪子模样,再几剑细雕,一支木钗便做成了。
  “送你!”伸长臂一探,便将木钗塞到她手里。
  他虽不精雕刻,但自幼在府中见惯了玉雕师父手持刻刀的样子,小小的几手雕技,久了,自然也有一些。
  削一只钗子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怎么样?喜不喜欢?”见自行拿在手里,细细端详,他一笑。
  木钗一端平滑,可用来簪住束发,一端稍宽,雕了一双交颈相栖的鸳鸯。
  “这可是比翼齐飞哦!”他将自行的欣喜看入眼里,不由洋洋得意,盼脑其奖他几句。
  “哪里齐飞了?”伍自行偏不顾他意“我只看到了两只呆鸟头,翅膀在哪里呀?没翅膀怎么齐飞呀?”
  “你找死!”忍不住从敞开的窗口扑进去,将巧笑倩兮的小女人狠狠扑压进软榻里“我亲手做的,是我的一番情意耶!你不感动也就罢了,还敢笑它名字不好听?皮又痒了是不是?”咧唇歹毒一笑,放任自己顺情合理地吻上他的自行
  木钗,由此戴在了自行的发上,片刻不离。
  愣愣瞪着掌中的半截木钗,只剩平滑的那一端。那两只交颈而栖的鸳鸯现在哪里?是丢在了找寻不到的隐蔽之地,还是仍在自行身上?!
  它在哪里?
  自行又在何方?
  再也忍不住想念相思的煎熬,流血的掌再用力一握,那染红的木钗顿时又往掌中陷了几分,几要穿透掌背!
  血,让它尽情流吧!或许等它流干了,他便再也不会有万蚁啮心的感受。
  他静静坐着,垂眸静望那从掌心不断涌出的红液,浸没了掌中的钗子,浸湿了他的衣衫,悄悄流到了软榻之上。
  他竟微微笑了起来。
  “你疯啦!”
  本想同妻子一起来陪陪亲弟,孰料一进花厅,聂修炜便见着了他不要命的举动。
  “阿涛,快拿布巾来!”急步抢上去,紧紧攥住兄弟流血的手掌,将深扎进掌心的断钗拔出“你不想要命了吗?你以为你这样自残,自行知道了会开心地笑吗?”用布巾将伤口裹起扎紧,他叹了一口气。
  “这便是那支木钗?”不敢去摸那染满了红血的钗子,阿涛只仔细地瞧“那两只呆鸟头呢?”她见自行整日插在束发上,所以知道木钗的形状。
  聂箸文任他大哥与他包扎手掌,只盯着木钗,摇摇头。
  “它叫比翼齐飞是不是?自行说,没有翅膀怎么飞呀?还齐飞呢!”粗心的人忘了给鸟雕上翅膀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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