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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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因为雷伊克与你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不仅相貌不相像,连年纪也有一段差距。而且”尚狄洛特微顿,促狭的看了对面那两人一眼“雷伊克这个人诚如你所见,是个个性凛然且正经八百的硬汉,加上他八岁那年就被蒙特罗杰国王送进军事学校接受严格的训练,所以对恋爱一事可说是一窍不通。二十好几了才初恋,还因为暗恋对方,迟迟不敢表态而白白浪费了许多年的时间,甚至到最后还是对方先表态,才总算成就了一段难脑粕贵的恋情。”
  注意到尚狄洛特的眼神与话里的暗示,童净暄多看了对面那两人几眼,然后恍然大悟的笑了,原来雷伊克与望月悠是一对恋人啊!
  没想到雷伊克和望月悠见到她的笑容,竟双双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让她感到有些诧异,这两个大男人竟然比她这个十八岁少女还来得纯情!
  她微扬着眉看向尚狄洛特,他也正好看向她,两人对望了一眼,马上默契极佳的肩并肩靠在一起,评论似的看着对面的两人,然后还像唱双簧似的一人一句说了起来。
  “他们真的很相配。”童净暄先开口。
  尚狄洛特接着道:“没错,不过他们的外型总会让我忍不住联想到一个童话故事中的主角”
  “美女与野兽。”两人异口同声,唇边还扬起开怀的笑容。
  “不过眼前这位野兽先生可是比童话故事中那个野兽英俊多了。”童净暄又道。
  “嗯。”尚狄洛特赞同的点点头“他应该算是解除禁咒后的野兽。”
  “说得好。”
  两人又是一阵开怀的笑。
  雷伊克虽仍有此羞赧,但他同时也感到讶异莫名。尽管他已经听望月悠提过,但亲眼目睹仍是让他感到十分不可思议,认识尚狄洛特多年,不曾见过他如此放松且开怀的笑,而且现在的尚狄洛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大孩子般纯真坦然,完全无法与他所熟悉的那个尚狄洛特联想在一起。
  不了解尚狄洛特的人总所以为他只是一个温文谦和的皇室贵族,事实上隐藏在他温和表象之下的精明与强悍才是他令人害怕的地方。
  而且就因为尚狄洛特是个精明非凡的人,所以他的情感表现固定只会显露出一部分,对他而言,隐藏真正的自己是最首要的工作,他自有一套标准去面对各式各样以及不同交情的人。
  虽然相识多年,尚狄洛特对他也可说是近乎毫无防备,但现在尚狄洛特的态度及笑容不仅是完全无防备,甚至可能已经展现出一辈子都不曾对别人显露过的感情。
  他不禁对童净暄另眼看待,她究竟有什么神奇魔力,可以使尚狄洛特这样一个惯于隐藏自己、惯于克制情感的人,甘愿为她卸下面具、为她释放感情?
  “恭喜你们,也祝你们幸福。”童净暄真心的说道,高兴的模样彷佛她才是被祝福的人。
  雷伊克闻言,却满脸歉疚的说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这么迟才表明我是个同性恋者,才会连带使你现在才得以回到蒙特拉法瑟。”他十分认真且诚挚的道歉。
  在他发现自己爱上望月悠时,其实有过相当沉重的自我挣扎,因为同性恋者在自我认同的过程中,往往必须经过许多心理建设以及跨越许多道德观念的关卡,才能够真正承认自己的存在价值。
  尤其蒙特拉法瑟的观念不若美国开放,所必须面对的道德压力及社会规范相对加重,再加上他的个性容易压抑自己,所以如果不是望月悠也同样对他有情,他相信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将这份感情表达出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他父亲正式剥夺他的继承权之前,他根本不知道克莱卓亚的存在。
  因为他的异母兄长也就是克莱卓亚的父亲与她母亲相恋时,他一直都是住宿在军事学校,加上他父亲有意隐瞒,所以他是直到他对父亲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者后才知道克莱卓亚的存在,否则他一定早就去台湾找回他唯一的侄女了。
  童净暄摆摆手“你是应该道歉,却不是因为你这么迟才表明你的立场,你该道歉的是你竟然丝毫不争取你应得的权利,竟然乖乖任那个老顽固摆布。何况如果你拥有继承权,那我就可以在台湾快快乐乐的念书,快快乐乐的依照计画考上一流的大学、进一流的公司,在几年内升为一级主管,然后让我母亲在辛劳半辈子后享清福,安养天年。”
  讲到最后发觉雷伊克的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形沉痛忧戚,彷佛认为所有的过错都是因他而起似的,让童净暄感到有些错愕。
  雷伊克感到自责极了,当他得知克莱卓亚的存在之后,他立即请尚狄洛特帮忙寻找克莱卓亚,希望她能够平安被带回蒙特拉法瑟。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尚狄洛特似乎早就知道克莱卓亚的存在,问他过去为何不向他透露,他的回答竟是:“没有必要。”
  当时他并不明白尚狄洛特的意思,但在与克莱卓亚谈过话之后的此时他终于明白了她其实不想被带回蒙特拉法瑟,对她而言,在台湾生活会比在蒙特拉法瑟生活来得幸福快乐。
  他只想到可以让克莱卓亚拥有属于她的身分地位,却从来没有替她想过她是不是会想要这样的身分地位。更何况她的继承者身分在蒙特拉法瑟王国其实相当敏感,甚至还有可能会遭遇到一些危险带她回来说不定对她根本没有半点好处。
  在迅速反省自己是否说了哪些话让雷伊克感到自责之后,童净暄想到了她一时忘记她说话的对象不是尚狄洛特了。
  只有尚狄洛特那样没神经又厚脸皮的人才禁得起她开的玩笑,而像雷伊克或望月悠这样纤细而敏感的人,根本不会想到她只是在开玩笑,反而会误以为她是在责怪他们。
  她赶紧说道:“你们别放在心上,刚才的抱怨只是些许的心理不平衡,何况在我母亲过世后,那些生涯规画早就没有用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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