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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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的,弋翅离去的日子来临了。
  冰宿站在塔楼顶端远眺城门处还在整队待发的军队,心情像雨季里终日不见阳光的阴霾天空。
  弋翅在黎明之前起身,以为她犹在熟睡,只轻轻在她唇边印下一吻当作道别,仿佛他只是今天离去,明天就会回来似的潇洒写意。
  他不知道她彻夜未眠凝望了他整夜,只想将他的容颜、他唇边独绝的浅笑模样他的一切一切悉数镌刻在心里。
  随着军队号角声的高扬,冰宿紧揪着的心像被刺穿般伤痛着。
  他就要离开了,她再也看不见他了猛地一股冲动,她转身跑下塔楼。她想见他最后一面,一定要见他最后一面。
  “科摩,王宫这里就交给你了。”弋翅骑在他的爱驹夜星背上,朝站在一旁的科摩道。
  “您放心吧,陛下,我一定不付您所托。”科摩爽朗的道。
  弋翅颔首,轻扯缰绳,夜星就迈步踏出城门了。
  科摩看着弋翅远去,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疾蹄声响,在一整列依然缓慢行走的队伍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回头“咦!?冰”最后一个字尚未出口,冰宿就已疾驰过他,朝弋翅的方向飞奔而去。
  “陛下。”弋翅身旁的侍卫察觉到身后的异样,对他低唤示意。
  弋翅回过头,一眼就认出朝他们疾奔而来的人是谁,他马上下令停止队伍前进,俐落的一跃下马,正好冰宿也同时煞住天云的脚步,定定的望着他。
  当着军队与送行的人群面前,弋翅走过去将冰宿抱下马“怎么了?”
  冰宿轻喘着气,些微迷蒙的眼眸像一次要将他看够似的直盯着他,她眼里透出的意念是如此强烈,让弋翅心头有说不出的暖意。她是来送行的,她也舍不得他
  若不是他希望她能够留在宫中学着管理毕诺瓦,他会二话不说地马上带她一起走,但以他日后仍将有段时间在靠近帕布拉城的采矿场度过的情况来看,冰宿是真的有必要学着独当一面。他留下科摩就是要他教导冰宿,另一方面也可以帮他照顾冰宿。
  弋翅疼惜的对冰宿说:“我会很快回来的。”
  冰宿闪了下眼,突地攀着他的胸膛,大胆的将樱唇印上了他的。
  那个吻很轻,也很迅速,但四周人群全都瞪大了眼珠子,下巴滑落半截,不敢相信他们所认识的冰宿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她肯定是昨晚没睡好,神志不清了!
  生平第一次,弋翅震惊得说不出话,他怔怔地与冰宿对望。久久,他才浅浅弯起唇角,不顾身处于大庭广众之下,狂放恣意的搂紧她,回她一个狂野又热情的吻。
  一吻结束,冰宿一反往常,没有一丝羞窘之色。
  弋翅爱怜的紧紧拥抱了下冰宿,在她耳畔低声道:“等我回来。”旋即上马离去。
  但她等不到他回来。
  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冰宿允许自己流下一滴眼泪。她必须振作起来,必须离开王宫,因为还有一个小生命需要她
  弋翅离去后,冰宿在王宫中待了一个月。
  为了不让弋翅在操烦政事时又因她失踪而更烦心,她计算好弋翅的去程,计算好他在矿场停留的时间,计算好他准备启程回宫的正确日子,这才动身离开王宫。
  而为使科摩及其他人降低对她的保护心,她都会固定几天利用散心的理由单独出城,多争取一些逃走的时间。
  再者,她的身体状况不比一般,要尽量在王宫中度过易流产的阶段。她是想要这个孩子的,为了她的孩子,她会勇敢站起来。
  就这样,冰宿在一个初夏的清晨,无声无息的离开了毕诺瓦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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