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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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赵院长长谈了两个小时,虽然辞职仍未获准,至少得到了两个月的长假。
  为何突然有如此重大的决定?阿立不解的问他。
  是呀,为什么呢?早不请辞,晚不请辞,偏选在今天?
  因为她。他的心裏澄澈如镜,明明白白的写著不为人知的心事,不断的向他招供,要他面对现实,不要再做无谓的逃避。
  一整个下午,接连晚上,他的心绪都安顿不下来。尽管来来往往的患者多得教人喘不过气,她的身影却始终盘据他的脑海。
  习惯性的在开车进车库前关掉大灯,夏夜的繁星一下被隔挡在老椿树外,刚易扯掉领带,用力阖上车门,车道旁一片墨绿的苍竹随风波浪起伏,在沙沙的声响中,他如同一滴晚间的水露,汇入这宁谧的暗夜之中。
  表上的时间指著十点过十五分,父亲和刚牧大概都睡了,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认真培养著早睡早起的习惯,以便避过晚饭后,不知该交谈什么的尴尬。
  朱德芳的离开,让这个原本难有宁日的家变得死气沉沉,安静得吓人。
  大家都害怕那种令人要闷出病来的低气压,但谁也不敢拿出勇气做一些改变。直到朱邦璇的加入。
  她是一颗热度超强的暖阳,这屋子裏的一草一木,都因为她的翩然来临而显出勃勃的生趣,最直接的受惠者不是刚牧或他父亲,而是他。
  有了朱邦璇,刚牧不再动不动发疯也似的,跟他吵得天翻地覆,或乾脆几天、几个礼拜拒绝和他交谈一句半句;他父亲也不再咳声叹气,终日愁眉不展。
  如果她能顺利取代朱德芳的地位,成为刚家的长媳,那将是皆大欢快,再好不过的事。奈何,上苍就爱捉弄人,她爱上的不是刚牧,而是他。
  罢易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朱邦璇确实对他芳心暗许,一如他泥足深陷般。
  如何收拾这脱出掌控的局面呢?
  希望刚牧还未完全将朱德芳忘怀,更希望他对朱邦璇只是一般的情谊。在事情尚未发展到两难的境地前,他私心渴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走进屋裏,见书房裏的灯仍亮著,料想应是健忘的父亲又忘了熄灯,不以为意的定过去准备将灯关掉时,怱听得裏面传出一阵男女欢笑的声浪,他讶然地将举起的手停在墙垣上。
  “小心点哟。”书房的门乍然开启,朱邦璇扶著刚牧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呀,已经这么晚,时间过得真快,我们”
  朱邦璇的双瞳赫地瞟见他,不禁一楞。他啥话也没说,就只是站在那儿,怔忡的看着她和刚牧。
  “欢乐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刚牧没有从她戛然而止的话语中听出端倪,兀自开心的说:“璇璇,我可以叫你璇璇吗?”
  “当、当然。”朱邦璇口裏回答著他的话,眼裏却不明所以的盯著刚易。“你喜欢叫我什么都可以。很晚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罢易欠了欠身,让刚牧得以顺利走向甬道。朱邦璇不明白他为何不大大方方的和他们打声招呼,他在顾虑或怀疑什么?
  罢牧在进房门前,轻轻的在她光滑的前额啄了一下。
  “刚易从我身旁赶走了一个仙女,却带来一个天使,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火他一辈子。晚安。”
  “晚安。”
  罢牧关上房门之后,刚易才挪动他那如铅般重的脚步来到她的面前。
  “你心性转变得可真快。”他切齿地笑得非常狰狞。
  原来他怀疑的是这个。这不是你希望的吗?忘了晌午时分,你在恣意肆虐之后,是怎么说的?
  朱邦璇很想反唇相稽,但她做不到。因为一切都不是事实,而她也不擅长讲反话,与人争辩。
  “我不知道猜忌和污蔑是你的专长。”她转身往自己房裏走“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三十了还娶不到老婆。”
  三十岁虽然不算太老,但足足大她六岁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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