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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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才走了不到百公尺的路,那群恶少就追来了。这回不只三个,而是六个,新加入的三人,个个长得凶神恶煞,块头结实。
  “就是你这个小白脸,把我们的兄弟打成跛脚的?”
  罢易对“小白脸”这个形容词显然很不满意,只见他眉头高高拧起,脸色灰郁至极。
  小声吩咐朱邦璇照顾好刚牧,他勇敢的挺身走向恶少们“冤有头,债有主。直接冲著我来,不要伤及无辜。”
  “哼,落到我们兄弟手裏,要怎么处置得随我们高兴。”大块头摇摇摆摆的走向前,但只两步就停住了,两只眼睛瞪著刚易几乎比他高出半个头的身量好一会儿“兄弟们,上!”
  恶少们起先还有点忌惮,仗著人多势众,而刚易毕竟孤掌难鸣,加上他区区一名医师,又不是练家子,纵使身手再俐落,几个回合下来也已经明显处于颓势。
  打架这码子事,只要不见血,通常不会打得太不可收拾,一旦有人挂彩,跟著鲜血直流,人类本能的兽性就张牙舞爪起来了。
  随著两名不良少年被刚易的左勾拳打出四行鼻血,其他的狼犬就如抓狂般嘶吼著,打得全无章法,更不上道。
  摈棒齐飞的当口,刚易已渐渐寡不敌众,身上、脸上纷纷进出血注。
  “吃我一刀吧。”大块头手中的瑞士刀使劲朝刚易的脑门射出“砰!”竟射在一把阳伞上,接著铿锵落地。
  是朱邦璇。“你们统统给我住手!住手!不住手是吗?好,那就来打吧。”忍无可忍的她,像火山爆发,拎著阳伞见人就挥,也不管人家手上抄的都是会打死人的家伙。“我打,我打,我打!”
  多么吓人呀!罢易和恶少们无不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傻眼了。
  “六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她龇牙咧嘴,骂得非常带狠。
  “有本事你们就把我杀了,否则我把你们的画像贴在大街小巷,让全台湾的人都知道你们有多可耻。”
  很呃,新鲜的恐吓词。恶少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了好半天。
  “你是画家哦?”居然信以为真。
  “才知道。”第一次说谎,表现挺优的。
  不知是她的威吓见效,抑或恶少们觉得他们实在占不了多少便宜,几个兄弟的伤势也颇为严重,居然就那样棍子一丢,不玩了。
  呆呆的望着他们的背影隐没在山脚下后,朱邦璇才全身虚脱的跌坐在草地上。
  “谢谢你。”刚易疼惜的将她抱在怀裏“真的非常谢谢你。”
  “小意思。”担惊受伯,加上累垮了的她,一倚进他臂弯裏就昏过去了。
  “刚易,璇璇怎么样了?”受到最大冲击的应属刚牧,什么也瞧不见的他,内心的惶恐可想而知,但他仍心系著朱邦璇的安危。
  “还好。”还是别跟他说实话,免得他乾着急。“我叫阿福来接我们,你坐下来,我先帮你包扎。”
  “不用,你先看看璇璇,看看她有没有受伤。”自己明明已经非常严重了,却一颗心只悬念著她。
  罢易睇视著刚牧,仿佛从他茫然的眼瞳中,发现了昔日的光彩。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双眼仍未失明,朱德芳仍末离开刚家时,每每见到他那深邃一如汪洋的黑眸,在见到心爱的妻子时总散发出的凛凛星芒。
  罢易胸口一震:心绪激烈的摆荡著。最期盼和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是老天给他的惩罚吗?
  寤寐中,一只大掌温柔地拂过她的脸,停留在她耳畔良久。
  朱邦璇挣扎著想睁开眼,却孱弱得只轻轻地动了一下唇瓣,便又陷入深沉的昏睡。
  觉脸颊上方传来一团热气,熟悉的味道漫上她的耳鼻,润泽的唇恶作剧似的在她容颜四周肆意游移,干扰她的清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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