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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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深吸一口气,她硬着头皮问:“可不可以赊账啊你们这里?”
  男子愣了大约有三分钟之久,然后以悍然的口气拒绝她的要求。
  “我又不是不给,只是晚点给而已。”她下意识的提高声量,引来旁人的侧目。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那你登一天我给一天,这叫银货两讫,很合理吧。”说着她便从包包里拿出十五元来。
  “一次收齐是我们报社里的规矩。”
  “这规矩有问题,在我们那里就不是这个样子,以客为尊你懂吧?”
  “嘿,你”拗不过袁子青的瞎缠,那男子突然站了起来“等一下,我去去就来。”等就等,谁怕谁?就不信你敢去叫警察来。袁子青表面很镇定,内心十分惶然。
  五分钟后,回来的不只他一个人,还有另一名高大,留着落腮胡,穿着雅痞族时兴的白衬衫、吊带裤,非常冷鸷的男子。
  “就是她。”男子像指认杀人凶嫌般的指着她的鼻子,两眼恭敬的望向请来的救兵。
  这个人大概是报社的主管之类的,所谓先开口为强,袁子青马上凝聚两泡热泪,拉着人家的袖口就说:“大叔,请你来评评理,我的朋友在你们的国家失踪了,你们的警务人员袖手不管,报社又死要钱。”
  “死要钱?”男子满是惊疑地瞪向柜台后的人。
  “不是这样的我”
  不给人家申辩的机会,袁子青快速把话抢回来说。
  “是这样没错,我做梦也没想到,你们这个号称正人君子和雾一样多的泱泱大国(欧琳太太在王尔德的喜剧温夫人的扇子终场时所说的),居然一点人情味也没有,又专挑弱女子欺负。”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就差没把柜台后的男子说成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你说你叫季雪兰?”男子的嗓音非常低沉,肃冷探幽的目光直盼着她的脸庞,眉宇间隐隐出现困惑和兴味两种截然不同的神色。
  “是,是啊,有什么问题吗?”不会那么倒霉,第一次撒谎就被人家捉包吧?
  “请问詹肯斯爵士是你的什么人?”
  他指的是雪兰的丈夫吗?老天!这怎么可能?!
  袁子青胸口骇然地怦怦跳,眼泪和鼻涕都自动缩回,室内的温度很低,她的手心却无端的冒出汗来。
  但愿伦敦这地方,千万别和她犯冲。
  “他是我的姐夫。”现在才明白何谓一谎需要百谎圆,希望老天爷可怜她实在出于无奈,切莫又让她惹上更大的麻烦。
  “噢!”对方的笑颜愈深,是那种很阴沉,很不怀好意的笑。
  “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回台湾问,我给你雪兰家,呃不,是我家的电话。”怎么那么口拙呢?连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怎么办?
  “不需要。”那男子说话时,炯炯的眼神仍紧盯着她“你到我的报社来又哭又闹,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的?
  没等袁子青回答,那柜台后的男子就抢着说:“她是来登广告的,寻人启事,找她的未婚夫,一个叫宋思齐的台湾人。”
  “未婚夫?”那男子脸上的讥诮已经转为嘲弄了。“你叫季雪兰?詹肯斯爵士是你的姐夫,而你却还有一个未婚夫?方便让我看一下你的护照吗?”
  又要看她的护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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