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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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我这个旁观者,给你一些忠告?”雪兰尚未开口,袁子青已猜到八九分。
  “不可能。”她急着辩驳。“我和他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
  “谁的初恋不是这样开始的?”
  “没有人能取代宋思齐在我心里面的地位。”袁子青多么希望她的内心和她现在嘴里说出的话一样坚强、肯定。
  雪兰没有立即反驳她的话,只是安静的、定定的望着她,好一会儿才以先知的口气说:“你陷进去了,子青,以前我从没看过你双眼中出现万千柔情。”
  “你胡说!”
  午睡醒来,日已西斜。袁子青倚在落地窗外的栏杆上,心中难得的不起波澜。她甚至不再那么忧心忡忡的记挂着、苦恼着宋思齐的安危。
  雪兰说她陷进去了,是真的吗?
  爱一个人该当如何?牵肠挂肚,还是如痴如狂?前者是宋思齐给她的感受,后者是华德对她的蛊惑。是蛊惑吧?这两天一夜,她简直跟中邪没两样。对华德的情愫会不会只是一时的孤弱无助,所以需要片刻的慰藉?植物林里最后一抹晚霞招引着她,袁子青发现自己又沿着石板小径,影影绰绰的树丛,朝着那浓密林子的方向走去。
  斜阳向晚,早冬的寒意扑面而来,两旁的紫荆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路灯逐一绽亮。石板路上的影子越拉越长,终于整个投向大片的热带林木。天已黑尽的四野,倦鸟一一归去,黑夜像扇屏风,镶嵌着一抹丽人的曼妙身影,婀娜而胆怯地走向另一个黑影。
  华德早等在这儿?他算准了她一定会来?
  他手里拎着的大衣披上她瘦削的肩膀,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献上缱绻的吻。
  他们像一对背着众人幽会的热恋情侣,在这个寒风轻拂的冬日夜晚,无限渴望彼此肉体。
  晚宴即将开始,他们却纠缠得难分难舍。水里捞出来一样湿透的衣服,掩不住他俩内心昭然若揭的绮思遐想,恨不得倾注一切热情,将这短暂的时刻化为永恒。
  她伏在他身上,垂着眼睑不敢看他,也差于面对狼狈的自己。
  他望着她羞涩的模样,既怜疼又感慨。华德从不曾见过那么矛盾、绝美的神情,当袁子青像抱住汪洋中最后一块浮木的抱住他?她不是奢望成为伯爵夫人的贪心女子,她是企盼躲在他羽翼下,寻求一份心安,一次忘我的情欲体验的可怜小女人。
  她终将为他所掳获,他固执的相信。届时,他将引领她忐忑的、需要抚触的身躯,徐徐嵌入自己的胸坎,让她舒畅的依偎着他,嗅闻着他带着兽性的、足以信赖的、男人的气息。
  缓缓地,袁子青睁开氤氲着水雾的秋瞳,凝睇着面前,昏暗天光下,俊笑得恍如梦幻中的他的脸。
  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没有负担,不需承受后果的游戏。
  但,他肯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吗?
  “我们该回去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晚宴开始了吗?有没有人发现他们离经叛道的行为?
  华德点点头,用他温暖的大衣,包住她一丝不挂的身子。
  “时候不早,陪我骑马回去好吗?”
  袁子青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瞧见一匹白色高大的俊马系在槐树下。上马后,华德环抱着她的腰,手持缰绳,快速的奔驰在草原上。
  寒风梳栉着她的长发,钻入她微敞的领口,察党到她的冷冻,他更加密实的抱紧她。
  在这野花香气袭人的草原上,她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旷神怡。
  不是因为他,她一再的告诫自己,绝不可为这男人喜,更不可为这男人悲。
  他只能是她生命中的过客,绝不能伫足不去,她的心田没有多余的位置给他。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随着风贯入她耳里,有些幽远。
  “想我们该如何结束这段不会有结局的感情。”她不得不实话实说,再拖下去,对他俩都没有好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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