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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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平第一次,茵茵在人前掉眼泪,她好难过好难过,马云盼误会她没关系,但她不要娘因为这样而更加不喜欢她。
  一直拖到了快到拱门前,玉宁突然低喝一声:“-出点力气,我扶-过门槛,别让她们瞧见了。”
  腿痛得站不直的茵茵听到她的话,只能咬着牙照做,勉强地攀着她的臂膀出了拱门,远离马云盼的视线范围。
  “-要不要紧?”厌恶的表情逃逸无踪,取代的是张关心又沉重的神色。
  擦干了眼泪后,茵茵抬起脸看她。“--不是很恨我吗?”
  “是很恨-没错,但是,我没想到那个贱婆娘更加恨。”一想起那个画面,玉宁便忍不住打了冷颤。“好歹-也是她陪嫁过来的丫鬟,可她怎么会这样凶残地对-?”
  “习惯了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她的出气筒。”垂下眼睫,她似笑非笑地红着眼眶答。
  “出气筒?”玉宁又是一呆。
  “是啊,举凡她有任何不如意、不顺心的事,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
  “为什么?-娘可是她的奶娘呀,她她她”连说了三个“她”字,刚刚发生的事一幕幕在玉宁脑海里重演,慢慢地,她理解了什么。“她把-娘抢了过去,还不许-娘护着-,对不对?”
  “马夫人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虽然孩子平安,可夫人也丢了命,所以她从小都是我娘在养。”茵茵边说边揉着发疼的膝盖。“当时我娘也才生下我不久,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可说是十分辛苦,后来我慢慢地大了,觉得我娘似乎比较疼她算了,反正我只是个奴婢,有没有娘疼还不是一样要被作践?”
  玉宁站了一会儿,突然掏出一条手绢,蹲下来递给她。“-的嘴角在流血,擦一擦吧。”
  “谢谢谢。”
  犹豫半晌,终究逃不过良心谴责,玉宁不安地再问:“还有,-那天没挨庄主的骂吧?”
  “没有。”她轻轻地答,用手绢擦了擦嘴,那痛楚又教她低叫一声。“唔,真不是普通的痛。”
  “是不是咬到肉?”
  “嗯。”“我”玉宁想再说什么,又觉得耽搁太久会让马云盼起疑,因此急忙起身。“这手绢就给-吧,-好自为之,我要回去了。”
  “玉宁姐”才刚转身,她突然又唤了声。
  “还有事吗?”玉宁皱起眉。
  “谢谢-,我真的很感谢。”茵茵很努力很努力地挤出笑容,像是不要让她担心似的,这个举动,不仅让玉宁心头受到强大撞击,连带,往后也要受到更大的牵连。
  两人之间萌生的友谊,就这样再也切不断了。
  深秋的早晨,天气骤地转坏,阴雨绵绵,寒风一阵阵吹起。
  尽管这样的气候不太适合远行,但费翰淳与铁冀云师徒俩仍按照计画,在今天一块离开了沧浪山庄。
  临走前,没有感人的送别画面,也没有依依难舍的欲走还留,费翰淳用一条黑色丝巾遮去了丑陋的鬼胎,与费隽淳私底下说了些话,便毫不迟疑地立刻上路;他与马云盼之间的关系早已冻结,根本演不出矫情的戏码让人感伤。
  茵茵举着把纸伞遮在费隽淳头顶,小心翼翼不让雨水溅湿他丁点,看他望着三人渐渐模糊的身影,也似乎看到了他眼底正酝酿着某种风暴,她有些不安地瞄了瞄站在石阶前端的马云盼,觉得二庄主走后的日子将会不太宁静。
  雨势由小转大,盛装又抹粉的马云盼在扮演完不舍的妻子角色后,转过身,扭着丰腴的腰肢朝费隽淳走来,脸上堆满了风情万种的媚笑,还有虚假的温柔与关怀。而玉宁在为她撑伞的同时,身子有一半都在淋着雨。
  “大哥,这雨愈下愈大,我们回屋子里好吗?”
  费隽淳注意到玉宁待在马云盼的身边同样饱受折磨,于是便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没去回答马云盼的话,反而接过茵茵手中的伞,将她拉近自己一些。
  “伞由我来撑吧,小心着凉。”
  暧昧的举动加上贴心的叮咛,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马云盼,她的笑容当场凝结在嘴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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