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7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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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杏雪围了上去;当她瞧见江嬷嬷慌乱的眼神,心念一动,趁着众人騒动之际,悄声离开
  乔家大院。
  “还没有回来吗?”乔贵焦急地问。
  “没有哇!”蒋婶搓着手,眼眶含着泪:“这丫头到底跑哪儿去了?天都黑了,可真急死人啦!”
  “有甚么好担心的。”张妈冷眼看着他们是来走去。“那种女人不见了最好,省得给咱们丢脸。”
  “你有完没完?你不喜欢苇柔,就闪远点,别净在这儿生事!”蒋婶怒气冲冲地回嘴。
  “我就是不喜欢她怎么样?”张妈跳起来,大著嗓门吼回去。
  “别说啦,蒋婶儿。你去告诉少爷,我再去找找看,这么大个人不会平白无故不见的。”见她们争个没完,高贵当机立断。
  听到蒋婶的哭诉,大厅里正跟赵靖心奕棋的乔泽谦错愕地站起来。
  “她出去是甚么时候的事?”
  “下午。她说要替我到市集送个账册,顺道替少奶奶买个胭脂膏,结果就没有消息了。”
  “有差人去市集问问吗?会不会是想买些甚么,在外头耽搁了。”赵靖心拍拍丈夫的肩,表情不慌不忙。
  “这时侯都收摊了,而且卖水梨的店家说她买完东西就走了。”蒋婶忙不迭地回答。“那孩子一向很有分寸,办完事之后从来不在外头多逗留的,我真怕真怕是出事了。”
  “不会的。”乔释谦恼怒地开口:“人还没找到,不许说这种话!再多差几个人上街去问问。”
  见丈夫无心下棋,赵靖心望着已近结束的棋盘,咬着唇不再多说甚么。
  半夜里,她梦到了乔释谦,梦到了他在层层迷雾中一步步往前走;她想喊他,喉咙却干得发不出声音,直到她在遍布全身的疼痛中惊醒。
  眼前的景物一片凌乱,她才想起自己仍在倪家,和乔释谦隔着层层街、重重院。
  想伸展手和脚的力量,但神经线似乎已麻痹。她相信自己手臂的骨头已经断了,身上的衣服沾满了点点血迹。她又累又痛,身子发冷,胃部空空如也。
  而唯一跟她有牵系的乔家,却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
  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白苇柔绝望地垂下头。她只是个依附求生的下人,没约没雇,任谁都不会来找她的。
  伤心和痛楚吞没了她整个人,倪振佳被刺伤前那些恶毒的话慢慢地渗进她心里。白苇柔闭上眼睛,一直硬撑着不肯落下的泪至今才滑下,脸上一片湿濡。
  如果她在进怡香院前就死了,今天也就不会承受这么多痛苦和辱骂了。
  黑暗中门开了,一个人影蹑足走来,熟悉的声音试喊着她:“苇柔苇柔”
  一双手伸过来扳起她的头,接着是刺目的烛光。白苇柔睁开红肿的双眼,吃力地瞪着眼前一张忧心的脸,涣散的瞳孔好一会儿才集中。
  “我是杏雪,你记不记得?”江杏雪扶着软弱无力的她,声音哑了。
  好一会儿,白苇柔终于认出她来,眼泪滑了下来,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看见昔日的姐妹淘变成这样,江杏雪抱住白苇柔,再也忍不住哽咽。她早知道事情不对劲,要是此趟她没跟来,白苇柔的命岂不枉送了。
  “那活该绝命的臭混账!毁了他膀子算便宜他了,你怎么不干脆杀了他!”江杏雪红了眼眶,随即咬牙切齿地骂出声。
  “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白苇柔喘息着问。
  “我跟嬷嬷到这儿来的。还以为你真的走远了,不再回来了,谁晓得竟在这儿碰到你。”江杏雪替她拉好襟口那截被撕开的衣裳。见她泪水潸潸地淌,任谁也忍不住心酸。“别哭了、别哭了,你伤得这样重,我得想办法把你送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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