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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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扣你?我这么大的闲工夫。”乔老夫人哼哼一笑,随手自袖子里抽出封信来,扔到赵靖心面前。“这信儿可是倪老爷派人亲自送过来的。要不是他们打了苇柔理亏不敢吭声,这要传出去,你这个有夫之妇与单身男人私相授受,到时候毁掉乔家的,不是白苇柔那个妓女,倒是你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了。”
  她泪眼模糊地盯着那封信,听着乔老夫人如刀割一般的话语,只觉得悔不当初。
  “你跪在这儿给我好好想一晚。”乔老夫人冷冷一笑。“当然,如果你不当我是娘,也可以叫你的丫头扶你回房睡去。这信嘛,你还是赶紧收起来,省得给人瞧见,那可是几张子诩说不清了。”
  斗大的房间里阴凉得可怕,赵靖心直挺挺地跪着,脑子一片空白突然间,长久累积的怨怒和委屈自心里席卷而上;她扯散头发,发疯似的卜伏在地,心里起了咒恨的念头如果苇柔死不了,那么就让背叛她的释谦死吧,她咬牙切齿地想着。释谦死了,那么她就永远不必担忧面对一切,没有人会逼迫一个寡妇为了传宗接代而背负这么大的代价。她是乔家的少奶奶,永远都是。她不要别人说她一无所出,才容丈夫纳了那个妓女为妾。再者,这么脏的女人她瞻寒地想着。不要!说甚么她都不能接受!她宁愿自己是个寡妇!
  那样疯狂的念头持续着,她头疼欲裂,咬牙切齿她笑了起来
  “靖心!靖心!”不知多久后,乔释谦忧心地唤着她。
  赵靖心在乔释谦的怀里转醒,她睁开眼,却只是呆滞望着自己散落在地上的头钗。
  “你怎么了?”他抱起她问:“怎么一个人躺在这儿呢?着凉了怎么可好。”感觉身子腾空而起,赵靖心埋进他的胸膛。这儿和往常一样的温暖,即使犯了错,她的丈夫仍待她一样好,或者那根本就是梦!乔释谦和婆婆甚么都不知道,是她罪恶感太重才会作梦。赵靖心放松地喘了口气,身子突然瑟瑟地发着抖。
  无论如何,她还是爱着他的,方才梦里狠绝的诅咒是假的,赵靖心喃喃在心里念着
  春天的气息慢慢地渗进庭院里每棵光秃秃的梧桐,与妻子摊牌后的隔天,乔释谦呆呆地在院里吹了一整天的风;末了,他机械化地往白苇柔的房间走去。
  懊说的,还是要说明白,他木然地想着。一走近窗口,却被一阵笑声吸引,乔释谦如做贼般的躲在窗檐下的阴暗处,看着那房间里的男女。赵正清似乎说了甚么好笑的事,逗得白苇柔很是开心。她半掩着脸,浮肿的脸笑得羞涩可人。
  笑声不断,残忍地撕开他的心。
  如果那两人能成一双那也是好的
  想起妻子有意无意的话,乔释谦惨惨一笑。他也许是商场上的强者,但面对感情,却是不折不扣的懦夫。他甚么都给不起,竟自私地想占有她,凭甚么?他凭甚么?
  他只能说:相见恨晚吧。
  乔释谦惨惨一笑,跌跌撞撞地走了。
  “乔贵。”
  “少爷。”
  “收拾东西,我们到南方一趟。”
  “是。”不明白乔释谦为何临时提前去南方的计划,连老夫人都没有告别;但乔贵甚么都没问,就算有困惑,他也知道那是他不该问的。
  只有赵靖心明白乔释谦的离开所为何因。她扭头面向窗外,眼泪扑簌簌地落了又落
  在悉心的照料下,白苇柔伤势好得很快,但心里那沉沉的失落感是怎么也抛不去的。她早把自己心的某部分牵系给了乔释谦,他不在,她也无法快乐起来。
  那个她最想念的人去了哪儿?蒋婶说他出远门到南方去了,是突然作的决定,所以连说都没说就走了。山高水长、舟车交错,跟往常一样,要几个月的时间才回得来。
  近来她愈来愈难单触一个人面对赵大夫了。她的目光总是游移不定,表情为难。
  “苇柔,我是真心的。”见她不作声,赵正清叹了一口气。“苇柔,该不是你很讨厌我?”
  “没有,没有的事。”她抬眼,水盈盈的眸子映着赵正清的脸。
  “你知不知道,每当你这么瞅着人,实在让我打从心坎里想去疼你,而不是去伤害你。”
  如果能换个人,把这话原封不动地说给她听,那会是甚么样的光景?白苇柔幽幽地想,也许她会无法控制地掉下眼泪来;但眼前,她甚么感觉都没有,有的只是愧疚。彷佛他对她愈好一分,她就会愈想还给他甚么。
  “从跟倪家起冲突,每个人都知道我的出身之后,乔家上下,除了蒋婶和阿贵哥,就你和少爷、少奶奶对我最好。”她鼓起勇气开口:“赵大夫,你是个好人,我的身份配不得的。”
  “苇柔,我要是嫌弃你,就不会求你当我的妻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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