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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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似乎也不能说些什么,薛登爵士点了菜单,又转向酒保,接过一张皮制酒单,要了酒,最后他才又望着艾珈妮。
  “你不会晕船吧?”他问。
  “我想是的,”艾珈妮试着用冷淡、平静的声调回答,却觉有点喘气:“但我只有一次航海经验。”
  “那是什么时候呢?”艾珈妮想起第一次的经验,但她觉得很不容易回答:“两年以前我才从印度回来的时候。”
  她看到薛登爵士惊异的表情,他又问:“从印度?那你很了解那个国家了?”
  “印度是我的家乡。”她带着一点挑衅的语调。“为什么?”
  很直截了当的问话,但她知道他的确有兴趣听。
  “我父母亲都住在那里,父亲和伯父一样都隶属同一个军团。”
  她一面说着,一面在想自己是否说得太多了?接着才又告诉自己:伯父不能要她隐瞒住事实真相,她的父亲就象祖父、曾祖父一样,都以在军团服务为目标,对军团颇有一番建树。
  此外,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除了父亲死亡的情形。
  有时候,她希望盘据在心中的这些问题能问问别人,但,自从住到伯父家以后,可说一直生活在一种孤立的状态中。
  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参加什么宴会、招待会,甚至和别人交谈的机会也少之又少,象和薛登爵土邂逅那天的情形还是第一道。
  “令尊在拉荷瑞驻扎过吗?”
  “是的。”艾珈妮认为只有一个法子能保护自己,就是用最简洁的字来回答问题。
  他可能会认为她很笨,但至少不会把她看作那种一心钓男人的女人,也不敢把她形容成什么“吃男人的小母老虎”
  仆役为薛登爵士倒了酒,他品尝一口。“我一直认为拉荷瑞是印度最美丽的城市,”他说:“真是玫瑰之城。”
  艾珈妮没有回答,想起拉荷瑞盛放的玫瑰,突然带给她一种痛苦而思乡的感觉,使她激动不已。
  她似乎看到母亲从花园那头姗姗行来,手上捧着娇艳的玫瑰,她几乎还能闻到那醉人的花香,那些美好的景象埋在她的记忆深处,即使离开印度之后,仍然那么生动、真实、历久而弥新。
  “在印度你还去过哪些地方?”薛登爵士问。
  “很多地方。”艾珈妮回答,并希望他不会认为她很笨。
  “我相信在喜马拉雅山的山脚下,你一定看过和你名字一样的杜鹃花;杜鹃花盛放的时候,冰雪仍然覆盖在山巅,再也没有什么比那更美的了。”
  他的语调平和,他的话却再度勾起艾珈妮难以忍受的记忆。艾珈妮狂乱地想着,有多少个夜晚,她辗转难眠池怀念着那些绽放的杜鹃花,金黄的、红的、深红的、粉红的、白的,一大片美丽的杜鹃花,她多么希望能够再有机会置身其中啊!
  记得曾问过母亲:“为什么叫我艾珈妮呢,妈妈?”母亲笑着说:“那不是一个很美的名字吗?你祖父说每一个孙女都要以花命名,亲爱的,在你出生的时候,我由窗口望过去,只见一道彩虹横过天空,窗外杜鹃怒放。
  “‘你打算给这小东西取什么名字呢?’你的父亲在旁边问我。“当时你正抱在我的臂弯中,我朝他笑了笑。“‘我们能有任何选择吗?’我问。
  “他的眼睛望向窗外,发出了微笑。“‘当然,她应该叫艾珈妮!你看,她不正象窗外的杜鹃花一样又香又美吗?就和她的母亲一样!’“你的父亲这么说着,于是我们就给你取了这个名字,艾珈妮就是杜鹃花!”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薛登爵土提醒她。
  “是的在春天的时候总会看到很多杜鹃花。”她答着,声音有点颤抖。有个男人在薛登爵土另一边坐下,和他谈了起来,艾珈妮总算喘口气,希望自己能慢慢平静下来。
  很难想象得到:坐在她旁边的男人曾在伯父的书房里吻过她?最先把她当作一个间谍,接着又视她为一个女仆。
  她抬起眼睛,正和伯母的眼光相遇,她显然不大高兴薛登爵士坐在艾珈妮身边。她伸出手指向艾珈妮示意,艾珈妮顺从地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你和薇儿妮特换个位子,”她说;“她们两个不应该总象小孩子似的坐在一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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