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5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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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耶勋爵跨出车厢,登上站台,开始步行通过熙熙攘镶的人群。
  这趟火车坐得满满的,乘客中有许多女学生,他记得她们是在牛津上的车。她们谅必是回家过圣诞节的,一个个显出兴高彩烈的祥子。
  女教师紧张地让她们按小组集合,同时学生们都在向各自的朋友道别。
  其中许多人被她们的父母接走了,她们的母亲身穿皮大衣,显得华贵大方,还把黑貂皮的或银鼠皮的手笼举起来遮住脸,以免吸进机车喷出来的酸性烟雾。
  萨耶勋爵已离开他乘坐的那节车厢走了一小段路,但他想起还有事要嘱咐希格逊,于是又折了回来。
  他的仆人仍在收拾他的旅行袋、公文递送箱,并且从行李架上取下许多手提包等杂物。
  达西恰灵顿的贴身男仆也在那里把他主人的东西挑出来。
  “希格逊!”萨耶勋爵在站台上喊。
  他的仆人迅速走到车厢门口。
  “是,爵爷,有什么吩咐?”
  “你回去路过花店时停一下,让他们送一大束百合花给格屈露德林德莱小姐。把这张名片附去。”
  “明白啦,爵爷,”希格逊说,接过萨耶勋爵递给他的信封。
  当萨耶勋爵再一次转身离去时,他下定决心:这将是格屈露德林德莱小姐从他那里收到的最后一束花了。
  正如在他的恋爱生涯中经常发生的那样,他知道这一次也骤然结束了。
  他自己也不能解释为什么他突然感到厌领,以前曾显得具有吸引力的、称心合意的东西,已变得索然无味了。
  不管从哪方面讲,格屈露德都没做出任何反常的或使他心烦的事。
  他只是开始意识到她不再吸引他了,他发现她许多癖性—习气曾对他一度具有诱惑力,而现在显然已使他厌烦。
  他很了解,他的朋友达西准要因他如此爱挑剔牵涉到女人时,或许用“善变”这个词更确切而责备他,可是他左右不了自己的感情。
  他想,他象是总在追寻那无法得到的东西,他相信已经抓住了,但是最终只是幻灭。
  难以想象有哪一个女人能比格屈露德更美丽,虽然她仪态万方地走进房间时象一个冰雪女王,但他发现她在床上的表现是狂暴的、剧烈的,有时简直没有餍足。
  “我出了什么毛病?”当萨耶勋爵走下站台时问自己。“为什么我那么容易厌倦,为什么在我生活中没有一个女人能长久地使我满意?”
  他知道,只要他愿意,他几乎能得到他喜欢的任何女人;事情正如达西所说的,她们总是太轻易地投入他的怀抱。
  他难得主动去追寻风流韵事。那是强加于他的,是女人把它硬推给他的。
  “感谢上帝,我就要走了,”他对自己说,知道自己要挣脱格屈露德的手臂并不容易。
  向她解释为什么他的感情已经改变、为什么她不再使他感兴趣是完全不可能的。
  当他刚跨出火车时,站台上曾是十分拥挤;可是现在大部分旅客都已出站,只有脚夫推着堆满行李的小推车从货车车厢向出口走去。
  脚夫真不少,萨耶勋爵走在一名脚夫的后面,这辆车堆得老高,推车人的视线完全被挡住了。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叫喊。
  脚夫猛地站住,以致萨耶勋爵几乎撞在他身上。
  既然他们俩都听到一个女人痛苦的叫声,就从手推车两侧挪到前面去,只见一个姑娘倒在地上。
  萨耶勋爵弯下身去扶她起来,他看到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脚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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