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5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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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对其他种族的人感兴趣,现在她在向四周张望时心里在想,假如到了那里她没有其他事可干,至少还有新的人民可以去研究,也许她还能学到一点儿他们的风俗和历史呢。
  她正在朝一个印度妇女看,漂亮的鲜红莎丽松松地披在她漆黑的发上,并遮住了她的脸,这时她看见一个男人在瞪着眼瞧她,他的表情使她感到有些发窘。
  他黄肤黑发,她一时难以辨别他的国籍。接着,她想到了这个人具有荷兰人和爪哇人综合的特征。
  她听说过,在东方的荷兰种植园主常和爪哇姑娘结婚。
  她感觉得意,十分肯定自己已经把这个特别的男人的国籍猜对了,只是无法加以证实。
  他仍然瞪着眼瞧她,使她感到自己的脸颊上升起了红晕,于是把目光移开了,这时她发现船上管事的在注意她,心里很高兴。
  “是伯蒂拉奥文斯顿小姐吗?”他问。“噢,对了,小姐,您在三十七号舱,您独自用一个单间。服务员会领您去的。”
  一个服务员过来拿起伯蒂拉随身携带的旅行小皮包,领着她沿着一条狭窄的、天花板很低的通道走去。
  “我还有火车运来的其他行李呢,”伯蒂拉说。
  “都拿到船上来了,小姐,”服务员回答。
  他打开舱门。
  “这是您的舱房,小姐,我希望您能发现这里应有尽有。”
  在伯蒂拉看来,这个舱房只比一个小碗柜大一点儿。
  她记得查尔斯狄更斯在一八四二年第一次坐船出国时曾把他的舱房称作“一只极端违背情理的箱子”
  可是,伯蒂拉庆幸的是,她没和某个爱评头品足的陌生女人同住一个舱。
  舱房里只放得下一张床和一个固定的五斗橱,橱的一角挂了一块布帘子,她可以在后面挂衣服,另外还有一个盥洗盆。
  盥洗盆可以转下来放在一张大概算是梳妆台的东西上面。用过以后再把它转过去,让水象小瀑布似地流进污水箱里去。
  伯蒂拉从伦敦赶来时,在配合船期的火车上读到一本介绍船上生活的小册子,以为在“柯罗曼戴尔”号上会享受豪华的生活,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她想,小册子上画的备有扶手椅和盆栽棕榈的餐厅以及巨大舒适的休息室、画廓上的管风琴、写字室和牌室无疑指的都是头等舱待遇。
  “没关系,”她安慰自己“至少我可以独自呆在这里。”
  然而她总摆脱不了这样的感觉:她的舱房就象指定给一个犯人的囚室,不管她愿意不愿意,都要把她送到世界的另一部份去。
  这念头使她情绪十分低落,于是她想上甲板去看轮船离岸。
  她常听人说,长途旅行的轮船启航时,乐队奏起乐曲,码头上的人把飘带扔向船上的旅客,旁观的人群里发出欢呼声,这是欢乐而鼓舞人心的场面。
  可是伯蒂拉走上甲板时,却发现甘愿冒着暴风雨天气来挥手告别的人很少。
  在码头边喧闹忙碌的人大部分是搬运夫,他们还在把行李、货物往船上搬。
  有几名卡着钟点上船的旅客正爬上头等舱的跳板,他们显然是故意晚来的,他们要等先上船的旅客造成的騒扰平息以后再来。
  伯蒂拉注意到其中有几位贵夫人,她们裹在皮大衣里,还打着伞,一个个穿着雅致,猛一看似乎象她母亲外出旅行时那么引入注目。
  她们身边都有男人陪伴。他们身穿格子花呢大衣,有的戴着连衣高帽,有的戴黑色图项硬礼帽,因为风大,他们只能用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把帽子紧紧地按在头上。
  还有几个孩子由穿制服的保姆照顾着。
  恰恰就在跳板快要撤掉的一刻,伯蒂拉看见一位神气十足的人从容地从码头走来,这个人她可认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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