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4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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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白的后腰上几个字母攒成一朵花的图案。分外怵目惊心。当然疼,不过,身体再疼,总有过去的时候,比起“断粮”来,那点痛楚根本不值一提。
  “这个c应该是你吧?陈字的开头字母,”夏郡眉开眼笑。“那这x就是我呗,夏!小样儿,还跟我玩这个?”
  我笑笑不说话“x”可以代表宣桦的“宣”代表夏郡的“夏”也未尝不可,真是个诡异的字母。
  我还在网上见到了久违的勾陈,他说:“恭喜你,大红大紫。”
  “孔雀开屏是好看,转过去就是屁股了。”
  “点解?”
  我发张图片给他,是我喜欢的图,一个笑容甜美的女孩儿,半边脸完美半边脸骷髅。看见了吗?这就是我。
  “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世人渴望的,你似乎都有了。”勾陈带点说教的意思“应该学会知足常乐。一个人除非要伤害他自己,否则任何人没有能力伤害他的。”
  “是是,我力争培养出一颗感恩的心。”我想起麦姐一首歌儿,爸爸,不要说教,我有什么了?人前都是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人后各自曲折各自悲哀。记得有一次看杨澜专访,那是一个无聊至极的节目,不把嘉宾弄哭就觉得节目不成功,杨澜不愧是我儿时的偶像,硬是思维清醒地做完整个节目眼圈都没红一红,她在节目里提到一个故事,有人向上帝祈祷,请保佑我选择我应当选择的,放弃我应当放弃的,可是请先告诉我,这两者之间的差别。
  我想,有点意思。
  谁告诉我,这两者的差别?
  闲时打开电视,屏幕上的陈默狡黠快乐,谁想得到不过是一张面具?
  向日葵随太阳转动,人都以为它需要阳光抚慰,谁知道不过是因为花盘背面的生长素畏光,才支配花盘转动来遮光?现实和想象往往很大差别。不是爱风尘,只被前缘误,我做了这么多,其实无关名利,我只是,怕你忘记我。
  我每天都看那扇窗子,它总是安静地黑暗着,我知道你很忙,你一定很紧张。如果你想飞我明了,你自由也好。
  我不要,将你多绑住一秒,我也知道,天空多美妙。
  请你,替我瞧一瞧。
  我非常的,非常的,寂寞。
  闲来无事,不外逛街、看剧本跟我谈得拢的人并不多,她们其实不喜欢我,我能从她们眼神里看出来。人与人之间有因缘这一说,不是没有道理的,我本质上和她们不一样吧?可是,不一样在哪儿呢?
  逛街手面大了是真的,看上什么牌子,一次买下同款所有的颜色,夏郡常咒骂我。
  管他的,留着钱有什么用?说不定明天就死了。
  模特出名的也就那么几个,我很有些炫耀衣服的机会,开始很欣赏那种环佩叮当,众人为之侧目的感觉,次数多了,渐渐觉得无聊,他们看到的,无非是首饰、时装以及一个日益衰老的躯壳吧?真正的陈默躲在浓重的妆容下,并没有谁关心我的喜怒哀乐。
  夏郡把我改造成了一只芭比娃娃,呵,或许这样也很好,很多女孩求之而不得。
  又长大一岁了,这么快。
  夏郡为我开生日party,我已经变成昼伏夜出的夜行动物,九点睡觉,下午六点起来收拾停当,尽管我并不想去,但是夏郡说得很明白:“你以为这是给你开的?”
  当然不是,陈默是一件商品,商品要摆在橱窗里让人看,看好了,才有人来买。
  celine的裙装喜欢用轻软的纱质面料,重重纯白,托出一张苍白精致的小脸,巴掌大的小帽子面网上挂一颗全美圆钻,一闪一闪,像滴泪珠,小妖精一样。我对着镜子叹口气,打扮了给谁看?
  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
  我从“天狼”的架子下面掏出笔记本“x今天回来得很早,现在的时间是7点19分”向对面看去,那扇窗里没有灯光,大概开了电视,窗帘一会儿变一个颜色。
  夏郡跑上来找我“干什么呢?”
  我从望远镜前抬起头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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