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此情可待(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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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满心要送她去街口,阮清梅摇头:“让老怪送我吧,我想和他叙叙旧。”
  两个人并肩而行,说了一些旧事。
  “这么说,你留在峂港,是因为阿海的事情?”
  齐翊点头。
  “我起初以为,蔡小姐是你的女朋友;但后来发现,每次提到阿海的时候,她听得更认真。”
  “她是如果阿海还在,也许他们会在一起。”
  “你觉得,亏欠阿海和蔡满心?”
  齐翊又点点头。
  阮清梅摇头:“他们两个不是一路人。这姑娘太执著,她不可能留住阿海,阿海根本不是能忍受一点束缚的人。他不愿意为任何人做任何改变,当初他的女朋友哭着求他留在北京,他又怎样了呢?”
  “因为她家反对得厉害。阿海知道,留下来也没用。”
  “你总是为别人想太多。”阮清梅幽幽长叹“这样会很累的。而且,你对蔡满心,真的只是愧疚么?”
  齐翊笑:“你还是当初那个人精。”
  “这只是大部分女人的敏锐直觉而已。”阮清梅轻笑“只能说你太迟钝了,你甚至都没有想想,我为什么不让阿海再和你们提我的事情。但我要提醒你,你确信自己能改变蔡满心的心意?你知道,有一种情敌,是你永远无法战胜的。最好的可能,她不过当你是一个替身。”
  齐翊淡淡地笑:“如果你想留在一个人的身边,你会介意自己是以什么身份存在么?”不待阮清梅回答,他坚定地说“或许,以前我会;但现在,我不会。因为我很明白,有些要珍惜的,错过了,放手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想清楚了就好。”阮清梅微笑“我真的有些嫉妒她。”
  蔡满心趴在青年旅馆的圆桌上,反复想着阮清梅那句话:“你知道,我就是来路不明的私生女,我怎么会那么不负责任,生下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她心中不知道是失落,还是释怀,总之,笼着淡淡的惆怅。她想,自己是有点太失控,这感觉让她感到恐惧,和两年多以前在美国的迷乱惶恐一样,都超越了她的自我认知范围。
  她想到了齐翊提起的那张照片,芒果树下的大排挡里,白衣蓝裙的女孩子幸福的笑,隔着三年的光阴,仿佛在嘲笑今天的自己有多不堪。
  忘记了,我也曾经是那么快乐的人。
  “怎么睡在这里?”齐翊回来时看见她趴在冷气极盛的前厅“小心着凉。”
  “我在自我反省。”蔡满心说“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面对阮清梅,真的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场面肯定很尴尬。”
  “不用客气,总算不会让这个想法再困扰你了。”齐翊拍拍她的肩“早点休息吧。这两天还要赶路回去。”
  “我睡不着,想了很多事情。我曾经以为自己学会了宁静淡泊,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她倦然地笑“我总和自己说,这一切没什么大不了,很多人经历的苦难比你多,你没资格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是思念,有多少是不甘心。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对江海的感情,该用什么字眼来形容,喜欢,迷恋,还是爱。只是我没有验证的机会了。”
  “你一直以来,耿耿于怀的,还有江海对你的感情,是么?”
  “怎么会不耿耿于怀呢?”蔡满心自嘲地笑“虽然我总是告诉自己,他对我从来没有动心。但这样,也无非是为了让我不要太自作多情,不要太遗憾。在内心深处,当然有截然不同的愿望。”
  齐翊走到大门前,旅馆的小伙子正坐在那里拨弄着吉他。
  “借我用一下,好么?”他问。
  小伙子将琴递过来,齐翊调了一下音准,怀抱吉他坐下。
  “你要弹哪首歌?”小伙子问。
  齐翊微笑:“弹一首你没有听过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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