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恰是故人来(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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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钟俊海,温静,就像音符里的兜,芮,咪,因为刚好各差一岁,我最大,阿海次之,温静最小。其实相互之间也就差了几个月,可因为跨着年份,连搪塞都不行,我当仁不让的做了老大,心里却一直希望有个哥哥,虽然阿海并不合格,什么都不肯让着我。
  我的生日很小,记得头一年去学校报名,因为年纪不够,硬给踢了出来。也不知怎么一蹉跎,就跟弟弟妹妹成了同班。
  我们一起逃学,然后偷偷溜出去抓蜜蜂,爬山,干各种自认为有趣的事情。父亲对我管教还是很严的,只是实在太忙,难免疏漏,所以我总能揪到空子。
  一旦东窗事发,我和阿海就很仗义的把所有罪责都扛下来,以保小妹温静的周全。结果总是我挨打最多,因为父亲的火爆脾气。
  我对钟俊海印象最深刻的三件事:其一。
  九岁时,我练毛笔字已三年有余,完全是迫于父亲的婬威。尤其到了暑假,每天10页大字是必做的功课。
  当然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兄弟们都在外面等着自己,岂能辜负大好的时光。于是乎,偷偷翻出半年前的墨宝,拣最后的三四页,或者有时心狠点,干脆拣个八页,作为当日的产量,接下来,只需涂鸦剩余的几页就可交帐了。
  如此三四次,父亲起了疑心,怎么质量每况愈下,棍棒之下涕泪交流的坦白了罪行,自此,责令我每页都必须署上日期,再也偷懒不得。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每日心不在焉龙飞凤舞的画着,那字也只是让父亲皱眉。
  那天下午,父亲因为身体不适,难得请了半天的假,在家看押着我写字。时不时指点一二,我难受得浑身骨头都痒了。
  有个脑袋瓜在门口一探,父亲眼尖,及时叫住。
  “阿海,进来。”
  钟俊海只得笑嘻嘻的现身,作为闯祸小组的高级成员,我们这帮人见了谁家大人都要躲三分,尤其我父亲这样严厉的长辈。
  出乎意料,父亲没有象往常一样绷着脸训话。
  “来,写两个字我瞧瞧。”他温和的对钟俊海说。
  听说钟父也有逼儿子练字的嗜好。
  钟俊海一愣,但还是乖乖照办了。
  我识趣的闪过一边,将笔墨纸砚相让。阿海狐疑的瞥了我一眼,然后拉开架势噌噌写了起来。写完了,将笔一搁,恭敬的退到一边。
  他临的柳体,虽然笔划透着稚气,架子却是搭得极好的,且骨骼清俊,已显出些风韵。
  案亲在旁边看着,又比照了我的字,脸上的神情说不清是欣赏还是沮丧。
  但自此,他便不再逼我练字,我为此高兴了好一阵,阿海更是以我的救世主自居,直到我们为了蝇头小利再次闹翻。
  其二。
  十二岁的寒假,我偶得表姐淘汰的裙子一件,白质绸缎的,有累赘烦琐的花边点缀在裙摆,象极了婚纱。我和温静惊为天物。于是花心大起,打算举办一场婚礼。
  作为裙子的现任主人,我当仁不让的要做新娘,新郎的人选无他,自然非阿海莫属。
  可是他执意要温静做新娘才肯就范。
  那样执着的神气无意间刺痛了我,一场喜剧随即演变成了悲剧。
  只记得当时我恨恨的照着他的手腕咬了下去,直到有血渗出。眼前是温静吓得惨白的脸。
  母亲足足赔掉了一篮鸡蛋。
  我被父亲爆揍一顿后,眼泪汪汪的被拎着耳朵去钟家道歉。
  钟家父母自然是客气而谦让的,大人们在客厅里坐着,话题很快就扯去了别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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