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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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仿佛是喝醉了,步态间有些蹒跚,胡乱地脱下外袍,倒身在床上躺下来,身子压到唐流,倒也不觉得奇怪,侧身,竟将她拥在怀里。
  唐流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让他抱住,仍带着酒香男人面孔在她脸上,说不出的怪异突兀,忍不住,叹口气,轻轻避开脸。
  似乎感觉到她的反对,他竟强硬起来,翻身上来,猛地侵入口中,双手亦开始拉脱她的衣裳。
  唐流几乎要用力去反抗,可转念想到奶娘说的话,女人总要走这步的,她的手软了,推脱什么呢?今晚不肯,明晚总要肯的,人都已进门了。
  索性咬牙闭上了眼,任之所为,齐王澶是个修长的男人,年轻而强健,他的手如同纤细的灵蛇,冰冷而光滑,在她周身来回游弋,不知何时,衣服已被褪开,他的身体直压在上面,肌肤竟也是冰冷的,尽管他是在做着世上最火热的事情。
  唐流咬了唇,奶娘说过,女孩子不能出声音,否则会失了了身份,身份总是最重要的,虽然她只是个妾。
  可切都是如此委屈无理,虽然她拼命劝自己克制,然而身体上的陌生与慌乱,这强硬大力的男人,毫不怜惜,纠缠中,撑不住,唐流痛叫出来,再也顾不得什么身份,格手使劲将他推了开去。
  不料得,这推,竟把他狠力格下了床。
  顿时,齐王清醒了,翻身从地上站了起来,挡住窗外光线,墨黑色空气里,个男人双目炯炯,明若灿星,却是带着火焰地星辰。
  唐流惶惶地看了他,红头胀脸,有泪珠从面上溅下,滴落于锻绸被面上,鼻端有丝腥气,她舌头里也含了腥,唇上片红。
  澶的身体在黑夜里泛着光,可他终是明白了,“你是唐泯的女儿?”他低低道,声音清朗。
  黑暗中,唐流面皮紫红,仍是说不出什么话,拼命点头。
  她只希望他能够略微地温柔,虽然她只是个妾,但澶竟不再说话,他只是冷冷地看住她,目光里有千百支冰箭雪刺,破空透过她血肉之躯,唐流周身便起了密密的寒粒,沉默后,却见他披了外袍,转身径自离去。
  他竟走了?
  唐流睁大眼,冰箭雪刺齐齐从身上消失,独留下她欲哭无泪,周身无数个细不可见的小小伤口,悲哀如眼,汩汩地流血,她低了头,抱住被子,大声痛哭。
  夜不眠,直到清晨,芸儿进门,才发觉她面孔红肿凄苦无言。
  “小姐?”她大惊:“你怎么了,王爷呢?”
  唐流眼色凄楚,摇头,看得那忠心的婢女也难过起来,“别难过,小姐。”她哭道:“还有芸儿在这里”。
  上去扶她起来,用帕子擦泪,又去找了个木桶,满满地注上热水,把唐流整个地浸进去,热气氤氲中看不清眼泪,是她默默地在哭泣。
  当天夜里唐流便被换了房间,在王府的侧,清静无人的栋小楼里,奴仆不过三三二二,齐王大约是恼了,再也不来看她眼。
  唐流渐渐沉静下来,思前想后,无数疑惑升起,尤其是在夜里,她指扣了窗台,遍遍问自己,恐惧如潮水反复,眼白里慢慢掺了蓝,芸儿问:“小姐你在想什么?”
  她却答:“我只希望父亲不要出事。”
  可是,这切本来由不得她。
  在嫁入王府的第七天,皇上突然以频繁与外邦有染,对上大不敬的罪名降旨查封唐府,削了光禄大夫唐泯的官位,发配边塞,家中所有男女老少无论奴仆律充作了官奴。
  芸儿跑来报信时,唐流扔了手上书,掩面不语,果然,切总有原因,他早知会有事发,为免连累她堕身为婢,想来齐王澶的妾总是好过官奴,如此用心良苦,油镬与火坑?含了满腹辛酸挑出条稍好的退路。
  她紧紧拉住芸儿的手:“可曾有老爷的消息?唐府又是怎么犯的事?”
  “我打听过了,是老爷手下的个名叫陈守规师爷出来指证的。”芸儿灰败着脸,道:“他偷偷上书刑部,指老爷与西夏人来往密切,又挑出了所谓的大不敬的证据,皇上正为西夏伤脑筋呢,怒之下才封了唐府。”
  “陈守规?”唐流摇头,这名字并没听过,她问:“父亲什么时候离京?是否已经起程?”
  “我不知道,小姐。”芸儿哭:“听人说昨天傍晚起府里所有人都被关到天牢去,指日便会被卖到官府人家做奴仆,而老爷昨天早上在金峦殿里就被削了官爵,直接送到狱中,想来要过几日才会离京。”
  “我要看他去。”唐流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要去看爹爹,我要去救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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