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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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后的乐师都是西夏来的,见到她的这个动作马上精神一震,“是索米拉呀”他们惊唤出声,纷纷打起十二分精神,将那支神秘而诱惑的曲子娓娓地奏了出来。
  唐流踩着曲中的韵律,轻轻摆动身体,一个节拍一个动作,一步一步向她欺近,这支舞是同西夏来的一位舞妓学的,学得有八分像了,她说过的:“索米拉的精髓在于两人似近又远,贴魂贴骨的一种依恋,可实质上舞者身体并没有碰在一起过”。
  伊兰的身体急促地颤动着,腰身扭得似一根可任人摆弄的铁丝,唐流时时地引着她、顺着她的舞步,如同她的影子,所有的人都屏着呼吸看着,这样诡魅的舞蹈在中原是决不可能见到的。
  学这支舞唐流用了两个月,可真正跳起来不过半柱香的时候,最最要紧的是舞终时的飞旋,一般人可以转十多个圈,唐流却可以转二十多个,不过怕伊兰受累,她们同转了十四个。
  乐声截然而止,舞者与观者无不心有不足,乐师们张大了嘴,手指犹自扣在琴玹上不肯放下,伊兰的脸孔泛着满足的红晕,她香汗淋漓,气喘不止,可又满怀欣悦。
  “这就是我们的索米拉呀”她感激道:“谢谢你帮我圆了这个梦。”
  唐流有些累,毕竟身上的伤并没大好,从地上拾起外袍,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的小小面孔红粉绯绯,简直要发出光来了。
  唐流在她娇嫩的面颊上轻抚一记,说:“伊兰,要多保重”。
  她走了,并没有再看那个贵族一眼,从今天起,她要努力习惯这种姿式,如同澶一样。
  第二天唐流起得不晚,仍是在整理衣物,隆来了,脸上仍带着那摄人的笑容。
  “昨天怎么一声不哼的走了”他问“没有想到你的舞跳得竟是这么好”。
  唐流冷冷地看着他,也许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了,把她从浣衣部调到舞妓苑去?这些纨绔子弟不会放弃感兴趣的东西。
  “伊兰呢?”她淡淡道“她究竟是你取乐的舞女还是陪寝的侍姬?”
  “原来昨天你是为了这个不高兴”他笑“吃醋了?”
  唐流不响,他错了,她不是吃醋,只感到同命相连。
  “其实澶可以把你封作侧妃的”他安慰她“你的容貌才艺并不在伊兰之下,而且伊兰是个西夏人。”
  “西夏人不是人么”唐流不由发怒,盯着他问“你怀里抱着她时难道只当她是只宠物么?”
  他见她动怒,不觉吃惊,牵了牵唇角不再作声。
  见他示弱,唐流更不放过,直逼问道:“也许是我错估了你同齐王的感情了吧,你们是可以同享一个女人的,那么是不是以后你也可以享用他的妾,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把我送回到齐王府,直接留在相府算了,反正齐王也经常来,说不定以后还可传为一段佳话呢。”
  这话说得厉害,隆的脸色变了,下不了台,顿时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唐流并不后悔,她就是要他生气,要杀要剐都不要紧,她是不怕死的了。
  他才走,鸾祺又来了,冲上来一把拉住她:“昨晚的那支舞好看极了,快快教我。”
  唐流缓慢而坚决地将她拂开,淡淡道:“恐怕我不能从命。”
  “为什么?”她簿怒,“你若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这支舞不是用来跳着玩的,我若教给你恐怕会亵渎了它呢”。
  鸾祺终于大怒,一掌掴在唐流脸上:“下贱的东西,给你几分脸色你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唐流一生中从未被人如此打骂过,抚着发烫的面颊她浑身的血仿佛都要冲上脑中。
  “谁是下贱的东西?”唐流直直地盯着她:“今天你倒要给我说说清楚。”
  她步步逼近,后者害怕起来,可尤自硬撑着,叫道:“你想干什么,我是堂堂的公主,你一个罪臣之女竟敢出言威吓我,快来人”。
  身边早有几个侍女眼见不对护了过来,伸出七八只手来拉唐流,唐流虽有武功怎奈伤口未愈,力气也不够,被她们拉了个牢牢实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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