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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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儿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双手握得更紧,冰冷的感觉窜遍全身,恐惧不安的情绪抓紧她的心。
  今夜吗?沈宽就要行动了?要是今夜的行动成功了,只怕铁家所有人,包括地牢内的韩振夜都会惨死的。
  “你真的没事吗?你的脸色好苍白啊!”顾野火询问道,牵起冰儿的手。“我早告诉铁鹰,该把这些闲杂人等全赶出去,省得这些伪君子们整日窝在铁家,算计着要怎么处决韩振夜,我听了就心烦。比起韩振夜,他们才该死呢!”
  “野火姑娘请别担心,我没事的。”她轻咬着红唇,知道唇瓣的伤口再度绽开,口中都是血的腥甜气味。顾野火愈是关心她,她的罪恶感就愈重。
  她只是想要拯救族人,才会答应沈宽潜伏在铁家,乘机接近韩振夜。只是,她愈是了解沈宽的计划,她就愈恐惧,她感到自己似乎是在不知不觉中,已被卷入了一场可怕的阴谋。
  接触到顾野火关怀的眼神,她的心猛地一痛。再过几个时辰,她就必须要背叛这双有着纯粹关怀的眼神,想到顾野火也在沈宽的残杀名单上,她的胸口就有着阵阵抽疼。
  她不敢去思考,这场阴谋结束后,她会有什么下场。
  阴暗的地牢里,韩振夜依然被捆绑在石墙上。
  他闭目养神,气运周身,感受到体力正在一点一滴地恢复。之前身上因为拷打而留下的伤痕,已经因为冰儿细心的照顾而痊愈,功力也早已恢复成原有的八、九成,要挣脱铁链实在是易如反掌,但他仍旧自愿被囚禁在地牢里,为了自己允诺参与的计划,也为了那个俏人儿。
  闭目养神之际,耳边传来衣料拂地的声音,他尚未睁开眼睛,唇角就已经浮现一抹勾魂的笑纹。“冰儿。”他低嗄地唤着,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灵秀动人的她走了过来。
  他以视线吞噬着冰儿的身影,只是短短一个昼夜没有见到她,心里就挂念得紧。
  这些日子以来,冰儿细心地照料着他,每日按时为他送来吃食,拭净他一身的血污,仔细地为他敷葯。在阴暗的地牢里,就只有自己和冰儿在一起,偶尔用言语逗弄她,看着那无暇的双颊渐渐染上迷人的晕红。
  更多的时间里,他会用毫无忌讳的眼神看着她,像是永远看不厌她似的;看着她靠近自己时,那种略微迟疑的脚步;看着她为自己擦拭伤口时,精致面容上那抹含羞带怯的美丽。这么多年来,不曾有任何女子在他心中流下这么深的印象。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只知道自己早已习惯了每天有冰儿的陪伴,甚至只要她来得晚了,自己都会显得焦躁不安。
  “我好想你。”他开口说道,看见她只是睨了他一眼,轻咬着红唇,没有任何回答。“那么你呢?是不是也想念我?”他的语调充满诱哄,总是喜欢逗弄她。低嗄迷人的嗓音衬着那俊美的五官,那难以形容的邪气可以蛊惑任何人。
  “不想,当然不想。”她迅速地回答,有些心虚。
  为什么当那双精光内敛的黑眸,专注的瞅着她时,她的心就会怦怦地跳?她的心跳与慌乱,是因为作贼心虚,还是其它的原因?
  有些颤抖的手探入竹篮,拿出热腾腾的食物,以调羹搅匀了才纯熟地喂着他。这样的工作重复了好一段日子,她已经习惯了他锐利的黑眸,以及不时说出口的逗弄言语。
  韩振夜总是用那双黑眸看着她,嘴角眼中都带着邪气而温柔的笑,那样的笑容,天底下大概没有什么女人抗拒得了。有些时候,她会着迷于他的笑,以及他说话时的语调,甚至会忘了沈宽所交代的任务,以为眼前两人安适的相处,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她能够欺瞒自己多久?她身上背负着七十几条人命啊!就算是真的对他有些许心动,她也必须强忍割舍。到最后,她必须亲手了结他的性命!
  “冰儿,怎么了?看见她沉默不语,清澈的眼里蒙上阴影,他蹙起浓眉,不喜欢见到这样的她。”有什么不开心,你可以告诉我。“
  他是叱咤风云、让江湖人士闻之色变的魔教之子,总是轻易就让天下女人倾心,若是被人知道他此刻努力想讨好一个丫鬟,一定会被人笑话的,但是谁在乎?此时此刻她唯一在乎的,的确就是冰儿的喜怒。
  “没事的。”她淡淡地说,避开他认真的黑眸,持着调羹靠近他的唇。裘轲的宣告,像是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她的胸口,让她难以呼吸。
  一时没留神,被人飞快地啄吻了柔嫩的手,灼热的唇贴上她的肌肤,带来奇异的酥麻。她低呼一声,虽不是第一次被他偷袭得逞,但调羹还是因为惊吓而掉落。
  “你”她的脸儿变得酡红,几乎想伸手去打他,一时之间倒也忘了恼人的裘轲。他老是这样,突然啄吻她,无论她怎么抗议,他仍是把握机会调戏她。
  这样的男人实在太过危险,连被绑在墙上还可以危害女人,难以想象他要是得到自由,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我想知道出了什么事,好冰儿,快说。”俊邪的面容仍是漾着淡笑,但深幽的眼中却是闪着不容拒绝的霸气。
  “没有什么烦心事。”她努力重申,却想起了裘蚵歹毒的嘴脸。沈宽即将动手了,而韩振夜是聚贤庄的大敌,她不久之后就必要手持剑贯穿他的胸膛,到时他那双黑眸是否会从信任,变成全然的仇恨?
  “你不说,那么让我猜猜,是心疼我被捆在这墙上,不能好好地陪陪你,还是担忧我一旦被释放,会远远地逃了,从此不见踪影?”他仍是噙着笑,低头看着神态不甚自然的冰儿。知道她不肯说实话,只好随意猜测逗弄着。“好冰儿,是这样子的吗?”
  她拾起掉落的调羹,放入清水碟中清洗着,然后以随身的绢子拭净。“我没想过那些。”她静静地说,可以回避他的视线。他对她愈好、愈温柔,她心中的痛楚就愈尖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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