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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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刚只能点头,无法做出评论——这幅画的作者画得何其传神!简直像是画下了沐刚以往眼前所见的真实景像。
  “兄长可喜欢吗?”皇太子试探,询问沐刚的赏评意见。
  “好画。”沐刚点头,言简意赅道。双眸恋恋不舍地望着图画,沉入回忆之中。
  皇太子看在眼底,笑逐颜开。义兄能喜爱这幅画实在太好了!也不枉他费了八百两银子搜购而来。
  既然如此,等他回宫后就叫内监再去“古宝斋”中购下其它的作品,好送给义兄解闷皇太子标暗自想道。
  顺利地卖出“西山春晓”这幅画,明月对自己的经济问题便不再那么担心——“古宝斋”给了这幅画二十两的价钱够她省吃俭用花上三、四个月——谢过了为她居中跑腿的莫小三,明月送给了这个老实的年轻人二两银子,皆大欢喜。
  她并不晓得:“古宝斋”以四百两实价卖给了东宫内监,内监们又从中赚了一手,以八百两向东宫太子报价。
  暴利之下,人人争夺“云南行旅图”其它的画作,以求讨好太子。
  另一幅‘翠湖秋色’以五十两卖出时,明月也大感诧异;她知道自己的丹青绘法不俗,可是也没好到“一炮而红”的地步。
  天晓得又是哪一个冤大头前辈子欠她的债,这辈子来还的?!明月耸肩丢过,打铁趁热吧!这些王金贵族的“艺术眼光”不会维持太久的!不趁炙手可热之际加紧作画,那就是不识时务的傻瓜!
  连夜挑灯作画,累得腰酸背痛的明月作梦也不会想到:那个前辈子欠她的‘冤大头’正在西平侯宅邸中成日对着她的画长吁短叹、黯然怀想。
  一同被拘来京里的景春并不像父亲那样不得自由,有东宫太子撑腰,三不五时遣人来接他进宫玩耍,童心未泯的景春很快就和嫡皇太孙允攸——也就是后来的惠帝,混成一团,玩疯了。
  比他小六岁的允攸对景春的仰慕有如高山翰洋,以他为马首是瞻,终日缠着景春津津有味地听他吹擂‘以前’征讨吐番、渡流沙、越贺兰山的功绩,以及云南的热带风情,百蛮文物,南诏古国。
  这些经历是娇养在深宫大内的允攸所羡赞的。
  爱屋及乌,况且景春还是老皇帝登基那年所生的第一个孙儿,龙心大悦的皇帝早疼入心坎里;几年不见生疏了点,也在频繁亲近下重新唤回了老皇帝的回忆。“咳!”老皇帝在没有通报的情况下,悄然来看望孙儿,正好看见景春挑起了允攸扛在肩上玩骑马打仗,急得众内侍跳脚。“小祖宗!别玩了!小心磕到头,咱们一班下人吃不完兜着走!”内侍只差没跪下哀求。
  允攸咯咯直笑,手舞足蹈。
  老皇帝泛起了笑意——君为上,臣为犬马;这是一个好兆头哪!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允攸别淘气!小心碰伤了。”
  太祖皇帝虽然对待臣下严酷残忍,但是在孙儿心目中可是最宠溺他的慈祥爷爷,因此,被景春放下地的皇太孙眉开眼笑地奔入老皇帝怀里,撒娇叫道“万岁爷爷!”
  景春赶紧跪下行礼,两个孩子左一句“万岁爷爷”、右一句“万岁爷爷”叫得太祖皇帝心花怒放。
  由老皇帝对待景春的和霭态度,宫人内侍们纷纷揣测:西平侯沐刚已经转危为安了。
  果不其然,当皇太孙允攸被内侍请去午歇时,老皇帝摒退了左右,和沐景春私下密谈了许久。
  “听说,你父亲最近得了几张好画,几时也让朕鉴赏鉴赏?!”老皇帝开门见山问。
  早已安排耳目在府邸里的老皇帝岂有不知道那是‘云南行旅图’的道理?!
  粗中带细的景春极清楚“万岁爷爷”的脾气,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实话实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名画,不过是几张云南景罢了!我也看不出有什么好处?!”
  老皇帝对这个答案显得很满意,似笑非笑问:“想回云南吗?!——正是‘直把他乡当故乡’了。”
  “那倒未必!”察言观色的景春坦率直言:“依我看是‘见画思其景,思景忆其人’。”
  “怎么了?!”老皇帝挑起了好奇心“你父亲在云南有了得意人吗?”
  老人家对儿孙辈的情感之事总是兴味浓厚,关切得紧。尤其是沐刚,从少年时期就一副冷静肃穆的模样,似乎未曾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眼见再一、两年就可能升格当祖父了才闹绯闻?!唔!有趣。
  景春在心中暗念‘阿弥陀佛’才决定爆出内幕——反正他觉得坦白招出来比被奸人中伤来得有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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