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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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瞧如愿,妮可马上动手帮陈伯在吐司上涂果酱、递鲜奶。
  “妮可,明天是小少爷的忌日,你要不要和我们去他的墓园走走?”陈伯一句无心的话题引起了妮可满腹愁怅。
  “我可以去吗?”
  “为何如此问?你当然可以去呀!”
  “可是”
  “大少爷不会反对的。”陈伯又哀声叹气了起来。“说来大少爷也真可怜,八年前失去最疼的弟弟,老爷、夫人又在两个月内相继跟随着小少爷的脚步离世,留下他一个人孤独的活在这世上唉——”
  妮可震惊的问:“是彻大哥的家人都不在了?他在这世上都没有任何亲人了?”
  “有是有,不过都是些看上他家财产的远房亲戚。在老爷和夫人去世的那年,天天有自称是亲戚的人来家里,谁知道那些所谓的亲戚到底是牵了几等姻亲关系,才勉强自称是远房亲戚。那些人来家里的目的无非是想分一杯尹家财产的羹,那年大少爷可说过得相当辛苦——”
  “陈伯!”刚进门的尹是彻冷声打断陈伯未说完的话。
  “少爷,你回来了,赶快坐下来吃早点。”陈伯看了眼尹是彻满身厚重露气和沾满泥草的鞋子。“你昨晚该不会又跑到那个地方去了吧?真是的,也不说一声,害我担心了一整个晚上。”
  等陈伯离开餐厅到厨房去时妮可开口问:“我们到底还留在新加坡做什么?既然公事都谈妥,为何还要在新加坡待上三天?何不早点回台湾去呢?”
  尹是彻沉默了一下。“相信你应还记得,明天是是谚的忌日。”
  “我怎么可能会忘?”她永远不会忘记这天,她悲苦一生的开始。
  “明天想去吗?”他往后靠着椅背。
  “你会让我去吗?”她反问。
  妮可冷漠毫无感情的问话惹怒了尹是彻。“你以为我是多冷血的人?”
  “但你却阻止我参加是谚学长的葬礼!”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为了她好才阻止她,不让她参加是谚的葬礼。“我不让你参加是怕你伤心过度,我是为了你好——”
  “我可以自己决定什么对我好、什么事会伤害我,不需要别人多事的来替我决择!”
  尹是彻愤而捶桌,桌面的杯盘全颤抖了一下。“该死!你要到何时才会原谅我?我爱你,你知不知道?”他抓住她的柔腕,失声倾诉。
  “我”
  “萱萱”
  他无尽悲凄的叫唤,激起她心中澎湃巨浪,席卷柔弱无骨的心,妮可犹豫了。
  “我不知道。”她挥掉他温热的掌心,选择头也不回的逃开。
  她过于使力的结果促使木椅应声倒下,引出厨房里的陈伯。“怎么回事?”
  跟随着尹是彻来到圣基亚墓园,触目所见是一片青葱的草地和一座座石碑,略显瘦薄的石碑冰冷地刻着一个人的出生与离世;墓园虽宁静安详却不免流露出一股哀愁气息,让人隐忍不住为已逝者哀恸。
  她好想见是谚学长,好想好想。但当她来到墓园后竟害怕了起来,害怕那块直立在草坪上的冰冷墓碑,更怕看见仅短短数字的碑文,那等于向她宣告学长真的离开她了;八年来的恶梦不是梦,而是真实的情景,学长真的离她而去了——
  望着镌刻着尹是谚名字的墓碑,妮可再也忍不住的热泪盈眶,幸而让墨镜遮掩住才没让尹是彻瞧见。她蹲下身将手中的百合花轻放在墓前,伸手触摸凉硬的石碑像在触摸尹是谚深刻轮廓。
  “我知道你有好多话想单独和是谚讲,我在前面出口等你。”尹是彻双手插放口袋,略显狼狈地离开。
  “学长”她摘下墨镜,翦翦美目已填满悲凄泪珠。“学长,我好想你,为什么你不来看我?哪怕是在梦里也好,为什么你不来看看我,告诉我你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不好?”她将脸平贴在石碑上。“为什么你不带我一块儿走,要留下我一个人忍受没有你的世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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