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5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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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奔?那可是生死大罪,孟家尤其不会饶恕。他这一徇私情,就真害了她啊!听她的话,恍若诀别,又像一种无言的谅解。
  怀川忽然觉得,一直以来,他实在欠她太多,又岂是完成志业所能弥补的?万一孟家真以她不守妇道论罪,她求救无门,受不住刑罚天哪!他又岂能独活?
  怀川急急地去叫醒已半睡的王世贞“流空剑交给你,当正义达成时,别忘了我这一剑!”他并且把采眉的事说了一遍。
  王世贞说:“可可是你多年来不就等这一刻吗?岂可为一个女人放弃?”
  “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爱的妻子。”怀川激动的说:“当年我可以为沙平和燕娘反抗习俗,争取相守的自由,今日我怎能任采眉葬于习俗中,断了我们应有的未来?严家事我该做的都做了,功劳归你享,我完全不在乎!”
  是的,报了仇而失去采眉,剩他零仃一人,又有何意义?
  “好小子,还骗我说你不动心!”王世贞无奈地摇头。
  动心,一直都动心的,从看到荷包上那几朵梅、那秀气的提词后,那股香就隐隐地牵引着他的心,不曾断去。
  只是只是不知梅香依然否
  怀川又是一天一夜的没有休息,像疯子似的来到南京孟家,那一身的落魄,半如乞丐,人人回避。
  他由马背上跳下,猛拍孟家的大门,引起众人围观,窃窃私语。
  “我是狄岸,要见你们家三姑娘!”怀川告诉门房。
  狄岸?孟家大乱成一团,这小子也真大胆,自己送上门来,这不是存心找死吗?
  “剑,我的剑呢?”孟思佑卷袖持衣,一反平日的稳重吼叫道:“我非一剑劈死那个混蛋不可!”
  孟家人都聚集在中庭,只见几个奴仆跌滚进来,然后,一个脏得有够可以的人冲入,挺着高壮的身材,以炯炯的目光瞪视着每个人。
  他一见到孟思佑,马上跪下来说:“孟大人,可还记得我?”
  孟思佑一剑正要砍下,又陡地往后踉跄几步,仿佛见了鬼似的对吕氏说:“我我眼没有花吧?还是我来到阴曹地府见阎王了?”
  吕氏也见过病榻上的怀川,喃喃地说:“天呀!采眉说得没有错,狄岸是事情怎么会这样?”
  一切都太不寻常,也太不可告人,他们嘱咐众人闭嘴,忙带着怀川到书房,从头细细问起,包括这几年的飘泊。
  “采眉她还好吗?你们没有罚她吧?”这是怀川最想知道的。
  “如果你是怀川,那她的委屈可就受多了。”吕氏仍无法相信,抹着泪说:“她现在被关在贞义楼内,已经十日了,全由她大姑姑管着,我们完全见不着面。”
  这位大姑姑就是南京着名的节妇,怀川曾经听过。
  “一旦到我们大姑奶奶的手里,谁也插不了手。”孟思佑叹息着说:“采眉口口声声说你是怀川,我们只当她疯了,没有人认真。谁晓得世道会如此离奇,棺木都下葬的人竟会活生生的出现?!”
  怀川再一愣,采眉早就知他的真实身分了?他忽地像被打了一拳般,她是何时发现这个秘密的?竹塘吗?
  不!母亲亡故前,她仍视他为敌人,态度十分排拒,而母亲病重时,他有几次真情流露,她都以为他是伪装的,也仍是一脸寒霜。
  直到巧倩出嫁后,她突然带流空剑到客栈来找他,以削发为尼作要胁,强迫他带她到江西。是呀!必定是巧倩透露的,所以,采眉整个改变,对他温和亲切许多,虽然有时语带辛讽不屑,想来不过是怨慰,要拿他出出气罢了。
  这半年在杏坊寨,他真像玩偶似的被她耍得团团转呵!
  “世伯,我想带采眉走。”他勇敢地提出要求。
  “呃虽然她是拜过你们夏家祖先,算你的媳妇。”孟思佑迟疑地说:“但以你的情况,冤情未白,身分未恢复,不是反倒拖累采眉吗?”
  “你该喊我们爹娘的。”吕氏提醒他“我倒赞成采眉跟怀川走,她在大姑奶奶那儿,我怕她熬不了多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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