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5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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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那个穿不惯丝履,由他亲手为她簪上桃花却不留下芳名的女子,同时也是首次有人能够对得上他所造诗句的人。
  掩不去的失望在他的眼底蔓延,他并不愿意在此景况下再见到她。
  迎接着怀炽的目光,提邑的表情有些怔愕,半晌,她嫣然释出一笑,算是回报他方才拾鞋的恩情。而他,有那么片刻,他听不见任何声音,眼中除了她外,他也看不见其他人。
  他不该为她穿上鞋的,倘若仙女失去了羽衣后就再也回不到仙宫,那么,他该将那只精巧的丝履收藏在他袖中的,这样一来,眼前的这名仙子,也不会回到他远不可触的那一方去。是不是只要藏着她的鞋,那这足以让所有春色都黯然失色的笑靥,就会只属于他?
  “天海”沉醉在她的笑颜中,怀炽无意识地开口“她是谁?”
  “辛相独生女,辛堤邑。”
  “辛相”他不断在脑海里搜索着人名,但堤邑那张令他挪不开心神的面容,却占据了他大半的思绪,令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像是看穿了他般,冷天海主动靠近他的身侧报上详尽资料“辛无疚,圣上前年所拔擢的三品朝官中的一员,现今官拜二品右相—效力于翼王律滔旗下。”
  东内的人那么,是政敌吗?还是可以拉拢的盟友?
  “辛无疚在东内扮演什么角色?”怀炽淡淡地问。
  “他在东内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且领导着东内的新血输,据说律滔时常向他请益。”已经代他把宴上的人身家都探过一回的冷天海,早就已经把辛无疚列入政敌的名单之中。
  不是盟友为什么,她偏偏生在敌对的那一方?
  带着些许憾意,怀炽的目光辗转流连在堤邑的身上,看她被辛无疚自帘后请出来,不愿挪动脚步的她,似乎并不怎么想和那些一拥而上的人攀谈,但辛无疚搁放在她身后的大掌,却推促着她上前。
  他敏锐地察觉,淡淡的无奈流泄在她的眼眉之间,惑人的笑意也一分一分地自她线条优美的唇角隐去,她看来并不愿意。
  推挤的人群中,她走得不是很顺畅,他还记得,她曾说过她穿不惯丝履,或许就是这个缘故吧,几乎被人群淹没的她,步伐走来有些一颠踬,看来是那么地荏弱,甚是需要有人前去扶她一把。那只他曾搂在袖中替她藏握的丝履,此刻在她的足下,已沾上了地上花瓣遭人踩踏过后的花渍,逐渐在人群中变得脏污蒙尘,而他为她所簪上的那株桃花,已在人群的推促中落下她的发髻,在地上化为春泥。
  他的心中顿时兴起一股欲望,想赶在她的眉心再度深锁之前,前去将她拉离那些令她愁眉不展的人群,将她带至阳光灿耀的桃树下,看她抬着会让她不舒适的丝履,自在地在风中摆荡着一只莲足。
  “王爷。”冷天海以肘轻撞着他,提醒他回神看向另一方。
  怀炽不情愿地收回目光,顺着冷天海的提示看去,而后,他的剑眉不悦地朝眉心深深拢聚。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独孤冉在人前颜面挂不住后,并未展现出任何气恼的神情,相反的,独孤冉的双眼此刻看来异常地明亮,目光灼灼地直定在堤邑的身上,那种猎人的眼神,他懂,因为,他也是个猎人。
  再三审视独孤冉眼中的意谋后,不加考虑地,怀炽迅速作出决定。
  他轻轻弹指朝身边的冷天海吩咐“去把辛无疚的底细翻出来。”
  “是。”冷天海听了随即转身欲走。
  “还有。”怀炽叫住他的脚步“关于辛堤邑的一切,我都要。”
  冷天海讶异地高扬起剑眉,对于他这额外的命令有些困惑,不明白他怎会无故想要知道那个不曾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女子。
  怀炽并没有解释,他的双眼只是紧紧跟随着独孤冉张眼望去的方向,在那视线的彼端,是在桃花树下面容远比桃花还要妖娆的堤邑。
  “这几日都不见你的人影。”滕王舒河百思莫解地打量着这个消失已久,而此刻正坐在他面前呆愣的么弟“你是在忙些什么?”
  “私事。”心思烦乱的怀炽一语带过。
  “你还好吧?”舒河愈看他愈觉得不对劲,总觉得他似乎是藏了什么心事。
  “很好。”迥避他打探目光的怀炽,自袖中掏出一小本册子扔给他,以转移他的注意力别来烦人。“这是天海近期搜来的内幕消息。”
  “那小子呢?他怎没跟着来?”舒河接过册子,暂且把之前所纳闷的事放下,问起老是跟在怀炽身边的小苞班的行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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