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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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季更迭,这一年已不是那一年。
  桃花满山遍野的开,红似火。潮湿的春,阴冷的天,借着桃花,于是有了热闹景象。
  龙虎门自从去年嵩山那名震江湖一役,老门主奋不顾身救回樊烈,却也内力大损,长年卧病于床。
  如今都是樊烈在主事,他明着允诺萧凡不再追缉荆无痕下落;暗着,却仍是指挥各大教派连手缉察荆无痕,杀他的念头始终不曾断绝。
  可惜荆无痕就像雾一般滑失无踪,他始终无法平息心中护火。
  因着对萧凡负伤的内疚感,香思是留下了。然而身心所受的煎熬,已经折损她那曾经盈满自负神采的美丽眼瞳,如今那双氤氲的眼眸庭,只有深深的麻木和无尽哀伤。
  今夜,她坐在床畔喂着师父吃葯;今夜,也是她的生辰日。
  萧凡静静吞下汤葯,他忧愁的望着香思--可怜的徒儿,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打扮了,一头长发任其紊乱地披散颈后,永远地一身白裳,似在哀悼她远去的爱。他仰视她垂着的眼,那双眼睛底只有麻木和空洞。她的唇抿着,自从回来后她便老是这样紧抿着唇,仿佛是要抿住心中凶猛的哀伤;还有那苍白得过分的脸萧凡忍不住一阵哆嗉,香思彷佛已经死了,仿佛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具躯壳。
  明知她话少得可怜,萧凡还是强打起精神试着和她聊天。
  “听说,樊烈请了不少人来,设了晚宴庆祝你生辰?”
  “嗯。”“那你快去梳妆打扮,开开心心地去玩吧,不用陪我了。”
  香思起身将碗搁置案上,走过去推开窗。风吹进来,仿佛也吹透了她空荡荡的心。她看见前方荷叶池上架起的橱台,地看见热闹的来祝贺的人群,看见火红的灯笼在漆黑夜里荡,可是那艳红的光却照不进她阴暗的心房。
  萧凡听见戏曲的声音。“晚宴开始了吧?”
  香思忽然疲惫的靠上窗栏,静静地凝视那华丽的盛宴,苍白的脸贴着冰冷的窗扉,一阵风吹来,发丝扑过她的面颊,
  萧凡担心的皱起眉头,香思像一缕幽魂那样的靠在那里。她静得异常,异常可怕,仿佛下一刻,她脆弱不堪一击的神经就要断裂,她就要疯狂,疯狂的毁灭。
  “唉”萧凡叹息了。
  叹息的同时,香思看见樊烈笔直地朝这儿走来,她转身迅速步出师父房间。
  “你果然在这。”昏暗檐下,樊烈的表情强悍而阴骛。
  香思不语,仿佛没看见他,傲慢地直从他面前经过,朝自己住的院落走。
  “香思!”樊烈转身拉住她臂膀却只抓住白袖。香思停住,缓缓转过脸来,那冰冷如刀的视线财进樊烈心坎。这一年来,不论他释出多少善意、多少温柔、多少的讨好,她响应他的永远是利刃般的视线--冰冷、寒削,如刀如针如剑。
  樊烈伤心的揪紧手里白袖,故意忽视她眼中冷漠。“你宴会已经开始,去换件瀑亮的衣裳,我差人去帮你梳头打扮。今晚我请了京城的戏班子,还准备了”
  “我不去。”没待他说完,她冷冷回绝。“没什么值得庆祝”
  “各教派的人都带着贺礼,你不去太失礼。”他耐着性子。
  香思冷眸凝睇。“对一个恨不得求死的人,祝贺她的生辰,简直是天大讽刺。”
  樊烈眼眸一黯,怒火高涨。“我广发帖子,细心筹备,不论你怎么糟蹋我一番心意,至少--”他咬牙道。“我恳求你别让我丢这个脸,至少,吃完饭再走。”
  “真要我去?”她斜眼间。
  “你一定要出席。”
  她拂袖往荷花池步去,樊烈在她身后嚷:“你还没更衣打扮--”
  “不用!”打扮?她疾步走着,而仰头呵呵大笑起来,那笑声歇斯底里,那笑声令樊烈害怕。打扮?他竟要她更衣打扮?她走得颠颠倒倒、步履凌乱。如今她穿再美的衣裳给谁看?打扮给谁看引哈哈哈她狼狈的笑了。笑拧了自己的心,她就这么的笑进了满室欢乐气氛的晚宴,樊烈随后追了上来。
  众人看见昔日美丽温婉的蔚香思,现下竟是如此白裳散发的模样,全都怔住了,音乐也停了,气氛骤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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