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二(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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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子夫道谢地点了点头,便拿起腰带上的小囊,给细烟管添药草。
  可汝音发现他的右手抖得好厉害。怎么已经那么多天了,他的手还没回复?
  “子夫。”汝音叫住他。
  他抬头看她,因为眼睛痛,眼神有些昏茫。
  “我,我这里有些山漆膏。”汝音说:“这山漆膏很有用,我们绣官常常绣得手痛,涂上后用热水敷过就可以化瘀。你你要不要试试?”
  “嗯。”裕子夫几乎没多考虑就答应。“好,谢谢你。”好像他老早就期盼着这一刻。
  于是汝音先上了一层山漆膏在他的伤处,再将泡过热汤的布巾敷在上头。
  不论是涂药还是打理着热敷,汝音都很仔细,像是在擦拭最珍贵、最脆弱的瓷品一样。
  她知道,这只肌肉结实的手臂,曾为禁国的边境立下多少战功,在婚前,她便听过他之前的事迹。
  如果说涛澜侯只要一开口,就能让牡国这只猛虎的朝廷安定下来,那清穆侯便是一挥手,就能教那些意图侵犯荒州边境的敌军闻风丧胆。
  不过她也知道,外人又是怎么看待现在的清穆侯。
  他们说,论战绩,他是最没有作为的三衙使。
  三衙使统管全国兵马,在他任上,禁国没有发动过任何一场战役,即使牡国挑衅,他也不让军队还手。因此对抗牡国,现在仅能依靠擅于外交的贵媛安。
  以前,汝音对她丈夫的评价漠不关心,好像外人说的是一个与她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而已。
  可现在看到他的眼睛、他的右手受到这样的痛苦,她竟觉得有些心疼。
  这些痛苦,可能是那些太过沉重的战功造成的后遗症。
  又或许是因为这双眼已看过太多杀戮的画面,这只右手已砍杀过太多的人,所以便用伤痛来惩罚自己,让刻骨铭心的刺疼来提醒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如果是这样,他又怎么肯让自己发动战争?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宁可自己背负责难?
  她,她突然想好好了解她的丈夫。
  “汝音。”此时裕子夫叫了她一声。
  汝音回神。“怎么了?水太烫了?”
  她丈夫摇头,冷静的青色瞳子笼住了她。“那天,很抱歉。其实,我赞同你的想法。”
  汝音一震。
  她丈夫说这话时虽面无表情,但她还是可以感受到他想表达的心意。
  好神奇,以前她怎会觉得他是个没感情的人呢?
  “人太过心急,总会口不择言。”他又说:“但不论是禁国还是牡国,我都希望这世上能多一些像你这样的人。”
  汝音痴痴地看着他。
  太过心急?心急什么?她很想问他,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吗?
  她干脆直截了当的问出口。“是我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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