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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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姑娘风华绝代,国色天香,应该不需我再赘词溢美吧?”
  “那和净月比起来呢?”
  “各有千秋。”她问的这些问题,已经出乎风允天的预料了。“楚姑娘也对自己没有自信吗?”
  “本来是有的,不过在见了你之后,就全都没有了。”楚惜之暗自叹气。“在你心中,我永远比不上净月吧?”
  这句话,让风允天有意无意地又将眼光飘向净月离开的那个方向。“在我心目中,你们两个本来就不同。净月有些特质是你所缺乏,你也有些特质是净月所没有的,所以,楚姑娘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你说得出在你心目中我们到底哪儿不同吗?”楚借之斜睨了他一眼。“男人都是口是心非,你敢说方才净月掩面哭泣而去时,你没有一丝丝心痛?没有一点点愧疚?”
  没有吗?他差点就要拔腿追过去,谁敢说他不心痛、不愧疚?但是,风允天秉持着长年练武所培养的定性,稳住了心湖的波动。
  “你和净月相识不久,已经情如姊妹了吗?何须如此激动地替她说项?或许我俩都该感到心痛、愧疚,是我们忽略了她的易感脆弱,这一点我会好好反省。”
  “你好吧,我说不过你。”她今儿个什么都没问出来,还被他将了一军。看来现下的时机不太适合,但她总有一天会打动他的。
  这一场唇枪舌战,表面上看起来是风允天略胜一筹,然而,从这其中失去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净月再也不想靠近江边。
  每天黄昏时分,她都会抽个空,到沅江边欣赏夕照,久而久之已成了习惯。可是从今天开始,她要尽量避免经过那儿,特别是别接近那座凉亭——因为她不想再碰到她不应该碰到的事。
  从她的房间内看不见日平西,天空就是黄澄澄的一片,很虚无,也很空洞。净月终究还是坐不住,远离满室低迷的昏明。
  不敢去江边,就到树林里吧。其实净月的心里一直后悔,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对风允天及楚措之的要好产生什么情绪反应。她凭什么哭?凭什么不高兴?风允天答应救她父亲,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她怎么可以如此不满足?不知不觉走到树林已经入夜了,净月到一块大石头差点绊到,才发现四周已经乌漆抹黑,森森的林木在黑暗中看起来张牙舞爪,空气中凉意更浓。幸好还有一点月光照路,否则在这崎岖鸟道上走,她稳摔个鼻青脸肿。
  “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在林子里餐风露宿的经验她不是没有,所以不会非常害怕。“罢了,也该回去了。”
  凭着印象,她往回走,但绕来绕去,总觉得自己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打转,这时候,她才有些紧张了。
  “这不是刚才那块石头吗?怎么走来走去还是回到这里?”
  不信邪地换了一个方向,走了很久,感觉上好像快出树林了,结果
  “怎么又是这块石头?完了,我真的迷路了。”净月好不懊恼。
  夜晚的林中并非万籁俱寂,间歇传来夜禽的啼叫声及兽类的低鸣,而且,隐隐约约好像还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咦?好像有人”她顺着话语声走过去。
  她确定自己走的方向没错,因为声音愈来愈大,可是为什么她看不到任何人影出现?停下脚步仔细聆听,她发现其中一个说话的声音好像楚大叔——
  “我会引你到这儿,是因为这林里树木的排列皆是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在我想知道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前,你是走不掉的。”
  啊!真的是楚大叔,不过他在和谁说话?
  “我也没想要走,因为我也想弄清楚你想弄清楚的事。”
  是风大哥!
  “爽快。惜之问不出来,那就换我单刀直入的问了。你从梅庄出来,想必已经得到那卷冬景图了?”
  “图是在我这里,我没必要隐瞒。”风允天的声音听来轻松,相形之下医尊的声音就显得异常沉重。“而且我还知道,当年孔家血案的凶手,你医尊也有一份。”
  “你怎么知道?”医尊疑惑的成份大于紧张。
  “商不孤透露血案凶手的四季吟第二句中:‘江畔残红映杏林’,说的不正是沅江畔落霞小筑中,你这位杏林圣手医尊吗?”风允天话语间四平八稳,条理分明。“医尊的独门暗器会出现在梅庄,代表着你和梅庄关系匪浅,所以你知道我从梅庄来还中了一针,照理说应该不可能医治我才对;不过在我醒来的第一天,净月提到你知道我是风允天就愿意救我,足见你对我有所图谋。你图谋的,除了那卷冬景图还会有什么?如此再与诗一推敲,你亦是孔家血案凶手的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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