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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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近他,看到他闭着跟睛头往后仰,微弱的走廊灯光,在他俊美的脸上打下了深浅不一的阴影。
  望着他那平日总是梳理整齐的头发,这会儿正桀傲不驯地垂落在额际,顽长优雅的身躯倚在被人乱涂乱画的水泥墙上,领带已经松落,衬衫的扣子直开到胸膛中央,隐约露出线条平滑有力的胸肌。
  莫名地,她心一震,即使是看过他的**好多次了,她依然为他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魅惑性感而感到心动不已。
  “你累了吗?”她以为他是被逼着唱歌心情不好,黑眸抑郁又充满歉意地凝望着他“对不起!只是你唱的真的很好听,我喜欢听你唱歌。”
  褐眸缓缓地睁开看了她一眼。形状优美的唇畔勾出浅痕,大掌抚上了她一头轻薄柔软的发丝“喜欢,我以后唱给你听,不过不要再叫我在别人面前唱。”
  “嗯?”她走到他身边,双手环上他消瘦结实的腰际,埋首到他胸前“为什么?”
  这近乎呵护,又像是寻求安慰的姿势,让褚韩枋的心一暖,他伸出手搂住她的肩膀,感觉她的体香跟发香,莫名地,心里那个刚才因为唱歌而引起的小洞,这会儿流泻出来的情绪像水柱一样,有水压升高越泄越猛的趋势。
  “如果你不想唱,以后就不要唱了,我不要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她在他胸前低语,她不想看到一向优雅自得的他,眼里出现那股唱完歌后,就挥之不去的晦暗。
  她的体贴,让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母亲是美国有名的华裔歌剧演员。”
  “嗯?”夏爱雅有点震惊,她知道褚韩枋一向不喜欢提到自己的父母,他最常挂在口中的,反而是养他到大的祖母。
  “我一直讨厌那深深埋藏在我身体里,跟她有关的一切遗传,包括唱歌,包括任何和音乐有关的东西。”
  “是吗?”
  “嗯!我恨她。”虽然说恨,可是他的口气却是悠然而平淡地“她是个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着想的女人,虽然她才华洋溢,条件高人一等,可是在感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我父亲去美国游学的时候迷恋上了当时已经怀着我,却根本不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的她。”
  褚韩枋叙述的故事,让生长在幸福美满,甚至有点美满过头的大家庭中的夏爱雅,满心的震惊。
  “我的祖母一开始十分反对他们两人在一起,可是后来,当他们夫妻俩在美国出事,我父亲死亡,而我母亲决定嫁给医生的时候,我祖母竟然一个人跑到美国,把我接回来养,就算她明明知道我并非她的儿子的亲生孩子,可是她对我却比亲生的孙子还要照顾。她生前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的父亲就是我的儿子。不要怀疑,她从不鼓励我对母亲的恨意,甚至在我而前说她是个多有才华的女人,也甚至鼓励我学习乐器,接近音乐,她还活着的时候,总是期望着,有一天,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能注意到我的存在,所以我虽然不愿意,但还是积极地学习音乐,并且参加各种比赛,直到我祖母过世后,她老人家的梦想,梦想有天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会回来看我的梦想,还是没有实现。”
  “褚”夏爱雅收紧手臂,紧紧地环绕着他。
  “所以在我祖母死后,我就发誓,我再也不要碰音乐了,从小到大虽然每个老师都认为我在音乐上极有天分,可说实话,我从来没有真心地喜欢过音乐。我的眼睛是混血儿的颜色,每次一看到镜子,我就想到我母亲的放荡,想到我那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的生父,想到我死得冤枉的父亲,跟含莘茹苦把我养大的祖母,我痛恨自己身体里流的不是祖母的血。”
  “别很自己,你祖母会伤心的。”
  “是吗?”她的安慰,叫他脸上的忧伤淡去,嘴角扬起暖暖的笑意,缓缓地低下头,轻柔地给了她一吻“不过,如果你想听,我还是很乐意唱给你听,弹给你听。”
  “不。”她断然的拒绝叫褚韩枋一愣,她凝视着他,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严肃认真“音乐是无罪的,你要恨你妈妈,可以,但是不要拿音乐做为借口,我要听你弹,听你唱。而且必须是你喜欢弹琴才弹的,渴望唱歌才唱的,就像那一晚,我没听过哪个人可以把。给爱丽丝。这首曲子弹得这么好听,好听到我这种不爱听古典音乐的人都忍不住停下来听,还有刚才唱歌的时候”她无惧于他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冷,继续往下道:“我没见过哪个人唱歌的时候如此专注,专注在情感的流拽上,你不用注意发音,不用在意歌词,甚至不用注意周遭是否有配合你的旋律,音乐本身就是为了你而存在的”
  “不要说了!”他赫然打断她。
  她的话,叫他气得浑身发抖“我说过我不喜欢音乐,就如同你不喜欢你的工作一样。”
  “那不一样!”夏爱雅大声抗议。
  “怎么不一样!我当年弹琴唱歌,只是想混个成绩让祖母高兴而已,就像你混吃混喝也不愿辞掉那个你根本不感兴趣的工作是一样的。”
  “才不是!”夏爱雅猛然推开他“我不辞职,是为了我们的梦想,要存钱才可以买下酒吧,让一群喜爱音乐也许音乐天分远不如你的人,有个能发表、能欢乐的地方,你你这种天才一定不知道,像我们这种只是因为喜欢音乐就苦练,练到沮丧却还是不肯放弃的人的痛苦。”
  像她自己就曾为了练鼓练不好而哭过,可是她敢打赌,他一定不会懂。
  “痛苦是吗?”褚韩枋瞪着她,心里的思绪复杂纠结,他一直想跟她说共组一个家的想法,可是她似乎从来没考虑过两人之间未来的可能性,她只在乎她那该死的梦摁。
  他紧握着裤子口袋里的钻戒,强逼自己不要在这时候,让一向蛰伏着的情绪出来坏事。
  “也许吧!但是如果你们的梦想只是开间小小的酒吧,让你们玩玩音乐而已,只要你跟我开口,我随时可以买好几间给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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