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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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陷在人群里已有一个时辰了,车辆依然动弹不得,四周的锣鼓声、鞭炮声与人群的喧闹声不绝于耳。
  无言昏昏沉沉地张开眼,脚上的伤痛得她脸色发白,胸臆间的热度也朝她的四肢扩散开来,如烈焰般威胁着像要吞没她。
  那日在溪里,韩渊没有再索取进一步的亲呢,虽然没多久他就抱她上岸,可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怎地,当晚她竟发起高烧,脚上的伤口也开始化脓。
  幸好韩渊隔日便雇了一辆马车代步,让她得以不受策马奔波之苦。她原是硬撑着,不想让韩渊知道,哪知这场斑烧来势汹汹,过了几日仍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烧得更加厉害,炙热的体温几乎要烧去她所有的意志。
  模糊中,她只记得大夫来了又去,开了一张又一张的葯方,她也喝了一碗又一碗的葯,虽然病得很难过,可她依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知道此刻马车已进了城,还遇到庙会,而这场庙会聚集了来自各方的人马,把城中几条主要的道路给塞得满满的,连带的也令他们的马车陷在人群中无法前进。
  “你很难过,是不是?”韩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无言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外头的喧闹声和记忆的某一个景象重叠,令她露出了—抹极淡的微笑。
  “这场庙会好热闹,是不是?韩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邻村办了一场庙会,我吵着想去参加,娘说太远了,不让我去,结果你偷偷带我去了。看完庙会回家时,天色早就黑了,我们赶着回去,可我却在山路上摔了一大跤,摔破了膝盖,没办法走路,后来还是你背我回家的,我们还被娘数落了好一顿呢!”她轻轻地一笑,说了这么些话,体力有些不支,不禁重重地喘起气来。
  韩渊皱了皱眉,声音冷淡地说:“你歇着吧!说那些往事做什么?要提醒我你曾做过的事吗?”
  无言好似被打了一巴掌,立即沉默下来。
  外头车夫转过头来,搔了搔头道:“大爷,我看这情形,人潮一时半刻还不会散呢!咱们这么大一辆车,根本过不去,该怎么办?”
  韩渊眉头皱得更紧,探头出去看了看情形,心知车夫说的没错。
  伸手探了探无言的额,依然烫得惊人,他二话不说,掏出一锭银子抛到车夫手中“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说着,便弯腰抱起无言,纵身跃下马车。
  街道上聚集的人潮甚多,即使想徒步穿越,亦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正想施展轻功跃到人家的屋顶上时,忽然听到一阵喧哗声说:“让道,让道,天帝要出巡了。”
  这个声音一响起,人群马上散向街道两旁,韩渊被人群一挤,也不由自主地被挤到角落。
  无言经这么一晃动,昏沉的神志再次清醒许多,听见有人喊:“掌火。”
  命令声一下,马上有人举起火把奔向庙口的两只火炉,火舌马上从炉口窜了出来,群众也逸出欢呼声,把乡镇庙会的热闹推向最高潮。
  无言昏沉的双眼突然瞪得老大,像是感觉到哪里不对。
  韩渊并没有注意到无言的异样,也没有兴致看热闹,膝盖一曲,正要跃上屋顶时,无言却一把拉住他,急切地道:“别运气,火里有毒。”那火燃烧的味道太过不寻常,分明是藏有剧毒。
  韩渊心下一凛,还来不及说话,无言已火速自怀中取出两颗葯丸,一颗喂韩渊服下,一颗自己服了。
  韩渊刚服下解毒丹,便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神轿重重地落地,四个轿夫滚倒在地,紧紧抓着自己的喉咙,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这是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人群中有人惊慌地大喊,说话声音未断,就见四周人群一个接连一个地倒下,个个就像那四个轿夫般紧扼着自己的喉咙,口吐白沫,喘息不已,神情显得极端痛苦,一场热闹的庙会顿时竟成了人间炼狱。
  韩渊蹙起眉,抱着无言迈步便要走,却听见无言喊道:“等等。”她伸手人怀掏出一包葯粉“这是解葯,韩大哥,请把它投进火里,就可以解众人之毒。”
  韩渊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漠地道:“别人的死活干我什么事?”他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进。人群倒下让他的步伐少了阻碍,他迈开大步往前走,不必再费事就蹿上屋顶了。
  “你要见死不救?”无言瞪大了眼睛。
  “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要我非救他们不可。”韩渊说得不关痛痒,一派旁人死活与他无干的样子。
  无言心头一寒,抿起嘴,伸手用力一推!韩渊没有提防,竟然被她推得松开了手。无言任自己摔到地上,强忍着不适,立即站起身,摸索着往庙口走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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