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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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神摇头。
  rem再问:“怎会不是libre?”
  死神不作反应。
  眼泪不禁流下,一行一行侵蚀为杏福而牺牲的血肉。为了她,痛完又痛。
  rem以手掩脸,肌肉互相触碰,又是痛。她闷哼一声,然后说:“那我还在追寻什么?都不是libre!”
  死神说:你的生与存活,是为了幸福。
  rem悲戚地反问死神:“幸福?是快乐最高境界的幸福吗?如果不是libre,我有什么幸福可言?”死神说:你能保卫幸福,就连宇宙最缥缈的角落也会有福。
  rem痛苦地摇头,说:“宇宙最缥缈的落角?关我底事?”
  死神凝视激动的她,说:你应该知道你是宇宙中的奇迹。
  rem悲怆地仰天叫道:“对!我是一个奇迹!我失去皮相可以生存!而这个奇迹,连一段爱情也得不到!”
  死神告诉她:幸福会与你永存。
  rem仍然接受不到:“我怎可能会幸福?”
  死神不再说下去,俯身抱起破落而无反应的杏福的肉身。转身而去,踏在河面上,优雅而轻盈的背影,连涟漪也没漾起,他的步履,没有騒扰世上万物,其至没有惊动河水。
  他是最清高优越无争的神,姿态气度如同一首诗,诗在夜间絮絮不休,然后沉淀,无影无声。生命,都是一篇,美丽过,描写过,被诵读过,在夜里的微风中降临过,最后,请为留下余韵,文字与句子就隐没了。有人记起那么一首诗,虽然不能全篇诵读,但也能记起当中的美丽。
  或许,有两个特别深刻的词语,令人琅琅上口,万世传颂。
  死神把杏福的躯壳带走,杏福的灵魂留在一个神秘、温暖、澎湃、充满感情的地方。
  rem不住地摇头,月亮发出最温柔的光,尝试怜悯rem,rem的血肉被月光眷顾了,痛楚仿怫缓和了,可是,月亮没有把裒伤带走,rem依然悲伤得如流到泥土下的雾水,沉重了,爬不起来了。
  那班雾中舞者,仍然跪在地上。当rem转身步离她们时,hatshepsut便说:“我们答应你,以侵占肉身实行美善,从中领略更高层次的幸福。”
  rem没有理会她们,她愈行愈远,泥地上有她脚掌的血印。
  hatshepsut与她的宫女们跪地移前,亲吻rem的血脚印,rem每走一步,她们就移前一步,以最尊敬的方式吻向rem留在土地上的痕迹。
  hatshepsut一生权重,死后亦飞扬跋扈,连死神的话也不领情,惟独rem的牺牲令她感动。
  碧执了三千四百年的心,为了那块无私的人皮而软化。她愿意长跪在地上不起,以后不灭的灵魂,所行的都会是美事。
  rem一直走远,迎春风,迎着沙,迎春空气中的雾气,大自然的感受,从没如此深刻。
  以人类的年龄计算,她只有十五岁。当初由吉卜赛小村落离家,至把nager吃掉,又与杏福碰上,继而闯荡天涯,只不过是三年的事。三年,却足以令她重生又重生。
  由人,变成魔法拥有者,然后是今日无皮无相地生存。下一刻,她还可以是什么?
  雾中舞者还在追随着,亲吻她在土地上的痕迹。
  rem告诉了她们如何得到幸福,然而她自己的幸福,已变得惘然。她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04
  rem躲进一个山洞内,不食不言,只是流泪。
  无皮的肉身盘膝而坐,肌肉的交叠,痛苦万分。为了减轻肉身的痛苦,她只好坐着不动,维持着同一姿势,已连续多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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