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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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神说:杏福的灵魂在一个温暖而湿润,却又感情澎湃的地方。
  rem仍然不想理会。
  死神最后说:世上失去幸福,人与神会跌堕进无尽的孤寂。
  rem干脆把身背向死神。死神长叹一声,他说:你生来就是为了保护幸福。
  忽尔,rem尖叫,她叫得声音震天,叫得山洞也盖不了她,回音打滚,泄漏到山洞之外。meru的最低二层,神与人隐隐听到悲惨的叫喊由山洞传出,这叫喊说尽了她一生的不快乐、失望、悲痛、无奈。太多太多的悲凄,眼泪流不尽,伤感化成水,流极流不完,就由长长的叫喊声分担一些,把极痛排出她的体外。
  rem这悲痛的叫喊持续了一天一夜。死神隐没离去,她仍然不住狂叫,最后,meru这许愿地领土内的所有神与人,都不得不掩住耳,为了躲避她的伧痛,纷纷把耳朵镇住软枕间。
  sundari正把身体化成一度拱桥,许了愿的男人在桥上与她交媾,男人的感受,有如在桥上观看四时之景般陶醉。只是,sundari被rem的痛叫打乱了,极美的她并没有施尽美丽的浑身解数,她扬起一边眉,以低咒的语气讯了一句:“那丑八怪究竟有多伤心?”
  因为心情不佳,她提早以极丑的容颜面对男人,那拱桥扳直了,正正瞪着男人来看。男人吓得忘掉了将要来临的高潮,他张口开,在惊惶中全身发冷,他活活被吓死。
  他死得最早。他许的愿望成真得最早。他比任何一人更早登上西天。
  sundari一手推开男人,心中思量着,究竟rem不快乐,还是她更不快乐。
  翌日举行葬礼之后,sundari往山洞中探望rem,这个无皮相的女人,仍然在落泪。
  于是sundari就叹了口气:“唉”
  rem垂下头,眼泪都渗进血肉中。
  sundari说:“有些人很幸福,真是不公平,是不是?”
  rem没理会,只是垂下头来。
  sundari也不介意自说自话“你不幸福吧?”
  望了rem两眼,她自己自言自语:“我也不幸福吧?”顿了顿:“我们无可能会幸福吧!根本是无可能的事。”
  说罢,sundari姿势妩媚地侧卧地上,以手托着头,一双眼,仍然停留在rem身上。她提议:“不如,我们杀掉幸福的人,好不好?”
  “我们不幸福,也不要他们幸福。”
  见rem没说话,sundari伸出长长的手臂,无聊地在空气中拨了数下,然后,又再叹了口气“你也赞成?就这样决定。”
  然后,sundari站起来,往回路走,一边走一边说:“你看,我多有你心!我们是好朋友:你真要大大感激我!”继而,就狂笑:“哈!炳!炳!炳,哈!”
  从这一天开始,sundari决定,每天至少要有两次葬礼。一次为了爱情,而另一次,为了幸福。
  她探听所有幸福的来源,譬如,即将成为人妻的新娘子,将临盆的母亲,等待儿子从远地归来的父亲,为着收成丰足而庆祝的人民sundari都要他们死。
  这一吹,她就派人活捉十四岁的新娘子,把她从装身的过程中抢出来,她的双手,正被绘画上代表幸福的图案,还未吹干,就被拉住了,图案一抹就花。sundari使人活生生把她烧死,红裙子在火焰中飞扬,她的叫喊声激励了熊火,火毁灭得更剧烈。
  sundari又把怀了孕的妇女们引到一起,与被她迷倒了的男人玩猜谜,猜猜谁的肚内是男孩,谁又是女孩。揭盅在她即场的剖腹,未足月的婴儿被抽出来,是男是女结果便知晓。
  又在某一天,sundari命刽子手拿着斧头到街上跑,谁正微笑就杀谁,要一刀斩下去。没有第二刀。如果斩不死,就任由他,管他的头颅半吊颈旁,这正好体验了何谓不幸福。
  每一天,sundari都想出一些方法来使人不幸福,每一天,都不止两次葬礼了,三次四次五次,她要多少生命陷入不幸也可以,她就是这领地的神,纵然,神走火入魔。
  她愈残害人民,人民就愈是敬奉她,他们害怕她会害得他们更深,因此,她的皇宫外,常常献有被杀害的小童作奉献,他们以为,要满足她,就该如此。
  她是神,但行径已如鬼。受膜拜的,都神鬼不分。
  sundari愈杀愈狂,愈被人敬畏她就愈兴奋。日间得不到爱情的被忽视、虚空、无助、失败感统统一扫而空,她享受着久违了的尊严,在阳光下闪闪生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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